“原來是東槿子道友。”張衍將法訣一掐,兩隻金錘飛出,往身前一擺,道:“今日便要再次領教道友高招了。”
東槿子冷聲一笑,也將頂上青雲現了。
此雲如今已到了百餘丈大小,比之先前似是大了一倍,碧氣遊翔,攬雲遮月,更兼雷暴聲陣陣,無數青葉飄絲,飛絮疾電出入往來,看上去氣勢更盛。
他起手一指,震動雲光,便飛出數之不盡的玄花飛葉,帶動如潮靈氣,往下湧來。
張衍也不示弱,道聲:“來得好!”持定雙錘,奮身而上,須臾便與此人再次鬥在一處。
兩人這一次爭鬥無人干擾,彼此都是不曾留手,張衍一拳一腳皆如落雷滾石,轟轟作響,東槿子則將青光散開到十里之外,雲翻霧滾,光影迷亂,聲勢浩大。
五日之後,張衍暴喝一聲,從青雲中殺出。
東槿子也是收了雲光,往西飛遁,卻是又一次不分勝負,各自分頭而去。
張衍駕風回了洞府之中,便封了洞門,打坐運功,再度起真火煉化竅穴。
這一次他足足閉關一月有餘,待從定中醒來後,欣喜發現又煉開了十二處竅穴。
此次無論是運功時日還是體內吸納的異氣皆是多於前次,但燒開的竅穴卻是比之前有所不及。
隨著他體內吸納的精氣越來越多,對真火的助長效用已是不如先前那般亢烈了。
不過這已在張衍預料之中,比之其他修士來,他這精進已可用神速來形容。
尋常修士之所以無法將三十六處竅穴開啟,那是因為煉到了後來,竅穴固守,而真火卻無法相應壯大的緣故。
而他則不同,此時氣海中的真火已是遠遠勝出同儕,若再和那東槿子鬥上數次,將真火再壯盛幾分,按他心中估算,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四載的時間,他就能將所有竅穴燒透了。
正此時青寸山一處山谷之中,史翼帆與晏玉螓二人帶來的族人卻在爭吵不休,潘陽則坐在一旁默不做聲,只是目光閃爍不定,看著面前眾人暗暗冷笑。
史翼帆和晏玉螓那日因為急著爭奪芝祖軀殼,未免被太多人知曉此事,所以並未帶上僕從族人。
而這行人等了兩三日,也未見這兩人回來,當時便知不好,便遣人前去尋找,最終只是找回了一些殘破衣物。
潘陽也是心中發涼,但他並不甘心失敗,與這些人合計籌謀了一番後,也不管那芝祖軀殼是否真在那青衣少年手中,便將這個似真似假的訊息散播出去,並還說這青衣人兇橫霸道,見人便殺,屢屢搶奪他人手中藥芝。
這話本來也沒人當真,可先是九頭峰上那吳族弟子和僕役的屍身被人發現,後來又正巧東槿子為與張衍一戰,正四處搜尋藥芝,他自恃修為深厚,實力強橫,不屑隱藏行跡,凡是遇見不開眼的人,俱是下手殺了,如此一來,便坐實了潘陽所言,於是一些分散四處的修士便聯起手來自保,更有不忿者找上門去。
因那芝祖軀殼實在是獨一無二的靈物,也是引得一些人心動,意圖出手搶奪,在史、晏二族門下有意推動下,他們主動站出來,聚集了數百人,四處搜尋東槿子蹤跡,並與他連連戰了幾場,是以那日與張衍約鬥之時,他才去得晚了。
本來以這些人合力,縱然東槿子修為再深,此刻這一具分身也不過是玄光境界,唯有退避一途而已,不過因這些人心不齊,各懷私心,非但奈何不了他,反而又死了不少好手,是以史,晏門下又不得不坐下重新籌謀對策。
“依奴家看,那芝祖軀殼定不在那青衣人的手中,而在那李元霸處。”說話這人,是一名看起來約有四旬年紀女子,此人正是當日跟在晏玉螓身邊的中年婦人。
她的對面,有一個與史翼帆有幾分相像的年輕人,乃是他的胞弟史翼名,本來他修為不高,入這青寸山也只是為了開闊眼界,如今史翼帆死了,剩下之人便是由他做主,聽了這話,偏過臉來,道:“晏大姑,何以見得?”
晏大姑瞥了他一眼,道:“史家六郎難道前次未曾看見兩人交手?雖說看起來勝負未分,可那李元霸實則每次都落在下風。”
史翼名不解道:“那又如何?”
晏大姑哼了一聲,“那青衣人一副非殺了李元霸不可的模樣,如果芝祖軀殼當真在青衣人手中,他豈用得著如此?分明是李元霸奪了他的東西,他這才如此!”
這完全是她憑藉女子的直覺做出的判斷,在場諸人聽了,紛紛露出沉思之色,不過細細想來,這話也是猜測而已,誰能知道真假?因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