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靈白鯉梭”早就在自己手中,在門中也不是什麼秘密,是以有許多世家弟子此次未曾前來,便是因為知道招架不住這法寶,索性就不來丟臉,而似祝長老這等精明之人,怎會事先不知?
他定也會想到自己可能將這法寶借予徒兒,恐怕是他心中抱有僥倖之念,萬一自己沒有將法寶借下,那便令門下弟子一爭頭名,如果那劉雁依有此法寶在手,那就順勢低頭認輸。
張衍雖與祝長老接觸的不多,但也能看出這個不是一個無謀之人,以此老的脾性,定然會早作安排,而絕對不會是臨時起意。
適才谷外那番作為,想來不過是故意做給自己的看的,好讓自己心中略感歉疚,反而覺得承了他的情。
這些彎彎繞繞,張衍在腦海中一轉,幾乎是一瞬間就理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冷笑一聲,此老分明又一次在玩弄心術,用意不正,心中暗道:“原本就要讓你吃些苦頭,不過看在你如今壽數將近的份上,我也不來尋你的晦氣,免得不明者說我欺人,便先記在你弟子身上了。”
不過後日便是門中大比,似這等事需大比之後再做計較了,他又對劉雁依說了幾句勉勵幾言,便去了樓閣之上端坐,屏息凝神,只片刻間,就把腦中雜念斬去,入定而去。
盤螭島,玉桂殿中。
莫道人在殿前來回走動,他看了看天上霞色,對著身旁一名年輕道人言道:“封師弟當真這幾日就能出關麼?”
那道人彎腰道:“回稟莫師伯,恩師是這般說得。”
他看了一眼莫道人,道:“師伯放心,恩師有服藥之時有護法香燭看護,定不至於有事。”
莫道人搖了搖頭,自封臻從恩師那裡得了那門小神通後,便日夜苦練不輟,這一兩年來也是時不時的閉關,但自己與他私下切磋時,卻發現精進不大。
直到三月之前,封臻突然言及自己要閉絕關,他苦勸不止,只能由得他去。
似這等絕關,那是修士修煉到了絕路,不得已吞服下“寧妙散”,自幻想之中尋取那一線玄機。
可若一旦吞下此藥,便會忘卻身外之物,不知時日遷延,甚至還可能永墮迷塵,沉淪虛妄之中,兇險無比。
且如今三月時日一晃而過,再有兩日,便是門中大比,杜德隨時可能詔令門下弟子齊集,共赴鴻烈陸洲,若是屆時不至,開革出師門還是小事,極有可能卻是性命不保。
莫道人與封臻相交莫逆,是同門之中少有合得來的,此時也不免滿臉憂心。
他嘆了口氣,道:“封師弟比張衍入道早了數十年,若是比較起來,他根基不可謂不深厚,這門神通便是參悟不透,也不見得勝不過那張衍,又何至於要閉絕關?”
那道人立刻垂下頭去,事涉及自己師長,莫道人可以講,他又豈能妄加評說?
莫道人暗中猜想,封臻這般不計後果的修煉,很可能是畏懼張衍手中那“五靈白鯉梭”,不過自己有族中異寶在手,這位師弟又不是不知,此寶雖是不及那玄梭,但用來護身卻也足夠,大不了借給他一用好了,又何須如此拼命?
他正嘆息時,忽聽得從殿中傳來一陣震響,腳下微微震顫,一股熱浪撲騰出來,便是他玄功深厚,也感到一陣熾熱,隨後又聽得一聲狂笑,他面上一喜,一跺腳,化作一縷赤煙入了大殿。
到了殿內,他落下身形,見周圍黑煙滾滾,連他看不清其中景象,鼻端聞上一聞,只覺一股煙熏火燎之感侵入內腹,炙得口鼻似乎都起了燎泡,不由吃了一驚,倒退了一步,將玄功一運,護身七竅,高聲道:“可是封師弟出關了?”
這聲音一出,殿內煙火忽忽一動,隨後俱往一處投去,待散開大半後,莫道人定睛看去,見封臻背對著自己站在大殿之上,那袖口蕩起滾滾波紋,將剩餘煙火俱都吸了進去。
莫道人走了上去,卻見封臻滿頭頭髮已是變作紅色,頓時吃了一驚,道:“師弟,你這是……”
封臻回過頭來,見了莫道人,哈哈大笑道:“師兄,天佑於我,恩師所賜那門神通,我方才已盡數領會,如今再撞上張衍,便是他習得了什麼上乘功法,我也定能將他拿下。”
莫道人仔細看了封臻幾眼,見他眼中俱是狠戾之色,而且眼圈四周是一道道的火紋,隨著他一呼一吸慢慢浮動隱現,詭異無比,他不禁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溟滄派中所修玄功神通,俱是玄門正宗,修煉起來按部就班,需慢慢磨練而成,要在不足三年之內修至小乘,那是極為勉強,練不成那是常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