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線描註明,圖中所記,不但遍及宋國疆域,便是齊國與衛國也在涵蓋之內,且其中還有數條唯有王族方知的密道。
這看得山河童子也是頗感驚奇,如此詳細的地圖,就算是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如無數百年之功,絕無可能完成。
有此一圖在手,足可令一家族門為之興盛。
此次如不是張衍出手幫了王夫人大忙,且這女子又看出二人來歷不凡,絕非紅塵中人,那定不會以此物相贈。
中柱洲地域廣大,張衍哪怕飛遁迅疾,卻也用了半月時日,方才尋到了另一條壑道。
與別處深埋山中不同的道途不同,此壑道之前,有一道可供四馬並馳的大道,石板路修葺的很是平整,到了盡頭處,還有一排排玉階通往半山腰。
張衍目力高明,站在山下,便能看出那設有一座法壇,有數名身高體壯,形似力士之人高舉金箔大棒,描金羅蓋,牌樓之下,還懸掛有金鈴彩結,玉飾銅環的幡旗,數名身著杏黃色道袍的道人立在那處,搖鈴唱法,嘴中唸唸有詞。
法壇供案之上擺滿供品,其後有一尊半人高的�鏡襝瘢�叛芸吹們宄��蘇�竊�諡�凹��囊硌律先恕�
那些客商旅人每過去一人,就在那神像面前跪下,拜了一拜之後,這才往洞中去。
張衍叫住一名過路的白髮老者,詢問道:“這位老丈,這山上法壇是作何用途?”
那老者見他一身道袍,氣度不凡,不似尋常人,便如實回答道:“這位道長怕是雲遊到此吧?這遮屏山腹之中多妖魔異獸,往日裡只躲在山中,可近年來膽子越發大了,居然還有跑出來傷人的,因此上月國主請了列玄教在此開壇授符,過路之人,只需買得一張符籙,此行路上便可平安。”
張衍點了點頭,道:“原是如此,那些跪拜之人皆是列玄教的信眾麼?”
老者不知想起了什麼,嘆了一聲,搖頭道:“並非都是信眾,不過那幾位道長有言,要過得此關,必須要跪拜那教中神仙不可。”
張衍瞭解了此間情形,謝過這老者,便往山上走來。
既然是有宗派在此設壇作法,他也無意與其衝突,到了那幾名道人面前,命山河童子遞上一匣玉珠,對面那道人開啟一看,面露喜色,對著張衍一個稽首,便側身讓開去路。
張衍也是一個回禮,他方要過去,卻有一名頭戴純陽巾,留著長鬚的道人走了出來,把他一攔,道:“這位道友,原本唯有我教信徒,方可入山,不過兩位也算是我道門中人,也不為難你們,只需在此神像之下祭拜一番,便可放你等過去。”
張衍眉毛一挑,道:“道友,那些百姓也還罷了,貧道另有宗派傳承,豈能祭拜他派祖師?”
在那些百姓看來,翼崖上人乃是神仙,拜一拜,便是沒有好處,總是無有壞處。
但在張衍看來,卻是不一般了。
修道人之只跪三者,一為天,二為地,三為師,別說這翼崖上人未曾飛昇得道,便是成了真仙,也是別派祖師,又與他何干?
長鬚道人聽了這話,不以為然,嗤了一聲,笑道:“我觀道友,怕不是三大宗派出身吧?能參拜我派祖師,乃是你等福氣,似你們這等小宗祖師,也沒甚本事,不跪也罷。”
張衍目光中閃過一道冷意,道:“貴派言語辱及貧道宗門,若是不收回此語,休怪貧道無禮。”
那長鬚道人眼睛一瞪,道:“怎麼,你還敢動手不成?”
就在這時,一名道童匆匆奔來,在他身旁耳語幾句,這道人臉色一變,上下看了張衍幾眼,隨後倒退一步,道:“我道哪裡來的野道人,這般不馴乖戾,原來是邪道妖人,來人,與我擒下了。”
他一擺拂塵,立時有二十餘名力士圍了上來。
在東華洲,力士不過是護衛侍從一流,而在此地,就算將領統帥,王侯公子,為了使得自己能延壽添福,不惜花費錢財,請三大宗門之人來開壇做法,把自己煉成力士,因此傳承法門也是不少。
而眼前這些力士,俱是自小以秘藥灌養,哪怕是遇見玄光修士,也能上前搏殺。
在場除了張衍之外,還有那些上山過路的商販客旅,敢千里行道,都是一群大膽之人,眼下見得出了事,非但不懼,臉上還流露出看好戲的神情來。
張衍一聲冷笑,把袍袖一拂,一道煙氣飛出,霎時將那二十餘名力士捲成了滾地葫蘆。
那長鬚道人見狀一驚,未曾想到眼前這道人這般兇悍,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挽起袖子,跑過去將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