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勢,似是總想要把他封堵在內。
見得這等情形,張衍更是確定心中所想,仗著劍遁之速奇快,一道劍光滿場繞走,總能從刀圈之中及時脫身出去。
他雖是飛遁挪閃,但也並不是一味退避,而是在暗中尋找反擊良機。
不過沈林圖並不因他是元嬰一重修士而放鬆守禦,自身門戶守得異常嚴密。
運使飛刀之時,也並不是一股腦地放出,而是總留有數道刀芒在後,能隨可以回援,再加上那如雲霞一般流遍周身的護身寶光,並不是輕易能攻破的。
沈林圖竭力催動飛刀,接連攔截追剿,就是無法將張衍困住,如此數個時辰過去,他也是漸覺不耐,手一翻,拿了一隻銀圈出來,看準張衍飛遁勢頭,往外就是一丟。
張衍一直在留意他的動作,不待這法寶臨身,就喝了一聲,將“福壽鎖陽蟬祭”出,一點清光直奔此寶而去,“叮”的一聲脆響,就已附著在這法寶之上,將其牢牢定在半空。
沈林圖嘴角有些抽搐,他幾次出手,皆被張衍用法寶化解,且件件皆非凡品,他也是驚凜不已,便是他身為崇越真觀長老,也沒有這般豐厚的身家。
自忖若是不出手段,再這般耗磨下去,就算戰上數日夜結局也未見得會有兩樣,不禁暗道:“原想捉了此人去,再把陰戮刀逼問出來,不想如此難纏,索性就先斬殺了,再拷問元靈便是。”
他原本並不想和溟滄派撕破臉皮,可是目的無法達成,他便成道無望,那就唯有下得殺手了。
東華洲如今大劫在起,他卻不信對方能分散力量,殺到崇越真觀門上來。
至於張衍說此刀賜予了自家徒兒,他認為那是在誆騙自己。
殺伐真器百中無一,極是難尋,就算崇越真觀有三大重器在握,但能用於爭鬥傷敵的,也唯有這麼一件而已。
他不認為張衍會看不清其中價值,因此更願相信是陰戮刀不願供其驅策。
他心中這一動殺念,出手便不再有所保留。
眼簾一垂,默運玄功,法力層層攀上,霎時頂上升起一朵氤氳白霧,到了雲中後,再往外蔓去,不過片刻功夫,就密佈十餘里方圓上空,一時陰霾籠頂,蔽日遮天。
張衍忽覺一股無形之力籠將下來,似是身上壓了巨石,轉挪時比之前頗有不如。
他身形不過是滯了一滯,這一線之差,那些追索而來的飛刀便抓到了機會,忽然往外一散,已是從四面八方將他包圍住了,不過卻並不急著來攻,而是隱隱將他去路封住。
張衍目光環掃一圈,他能隱隱察覺到,這些飛刀暗含某種玄奧法門在內,倒是有幾分類似陣法,已將這一方天地給困鎖了,容不得自己再飛遁出去。
他頓生警凜之心,當日列玄教神尊像與他鬥法時,感覺難以下手時,也是使了類似法門,方才出手攝拿他。
前鑑不遠,他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此時沈林圖起手作勢,連掐了幾個繁雜法訣,身後隱隱有靈氣鼓動,忽然之間,就有一道刀芒沖霄飛起,半黑半白,兇芒不停暴吐,由海至空,足有千仞高下。
他默持良久,忽然一睜眼,雙目光芒大盛,暴喝一聲,突然向張衍伸手一點,背後刀芒倏爾顫動,如山嶽傾頹,猛然劈斬下來,似是要一鼓作氣,將他斬於刀下!
這一道刀虹橫空經天,足有數里長短,耳膜中只聞隆隆大響,還未下落,底下海浪就從兩側分開。
只看此刀威勢,張衍就知非是能硬抗的,他深吸了一口氣,腳下一點輕雲,立起了小諸天挪移遁法,霎時之間,就去得百丈之外,只聞身後一聲大響,回首一看,見那一刀竟將底下宮觀一斬兩斷,劈開一道寬十餘丈,有數里長短的溝壑來。
沈林圖見他躲閃,冷笑一聲,再揮一刀,這一回卻是斜斬而至,張衍身形忽閃忽現,再次遁去百丈遠,耳畔中聽得轟隆一聲,卻是將壁礁府一面珊瑚城牆削去一截。
沈林圖連揮幾刀,如今每一刀皆有宏大威能,極是耗費法力,如不是將張衍困住,他也絕不會這般使用。
不過他也並沒有指望能憑此就能斬殺了張衍,只是用此法逼得其不停躲閃,從旁牽制,令其無有餘暇顧忌其他。
而在同一時間,他卻催動刀底下那四百八十六把飛刀不斷向內迫近,將張衍可以躲閃的空間慢慢擠去。
眼見得再出得幾刀,就可使得張衍毫無閃躲餘地,沈林圖自覺已然勝券在握,臉上漸漸露出了笑意。
第二百二十六章 借刀龍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