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靈頁島上煙雲滾滾,煞氣肆虐,不禁露出滿意之色,笑道:“果然如師弟們所說,如今我要祭煉那神嶽火雀劍,這座靈頁島上的金風烈火之氣的確甚合我意。”
有一名短袖少年不解道:“彰哥兒要煉此劍,等那張衍死了來再來此處豈不是更為穩妥?何必眼下急急來此。”
另一名藍衣少年卻有些不滿,上來將他擠在一邊,罵道:“糊塗!那豈不是顯得彰哥兒怕了他?他左右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罷了,你莫非忘了我等當初在丹鼎院被他羞辱之事?那時不過為了討幾枚丹藥而已,居然被他用雲陽金鎖鎖在地窖之中,後來更被逐出門去,今日便要讓他看看,我等就是又回來了,他又能如何?”
有人笑著插言道:“何必多想,這張衍不過是玄光一重修為,若他真敢動手,自然有彰哥兒上來對付他,何需我等憂愁?”
那個被喚作“彰哥兒”的年輕修士揹負著雙手,淡淡說道:“那張衍若識趣,乖乖把此島讓與我,看在他即將赴死的份上,今日我便也給他幾分臉面,若是不識抬舉,我也不介意給他些好看,為諸位師弟出一口惡氣。”
此人名叫萬彰,乃是泰壽萬氏族人,平日裡在六川四島中的赤陽島上修行,今次在湧浪湖之戰中嶄露頭角,一戰下來,也未曾遇到過什麼像樣對手,不免有些心高氣傲起來。
他這一輩上,另有五名六川四島的傑出弟子,與他一齊被人稱作定星六俊。
不過他在六俊之中排名最末,這倒不是因為他修為最差,而是他手中沒有一把匹配得上自身玄光的上好法劍,雖然他早早尋齊了煉製之物,但是苦於沒有合適的練劍之地。
張衍這座靈頁島倒是極為合適,但先前他礙於張衍真傳弟子的身份,也不敢貿然找上門來,現在聞得他要去闖陣赴死,不免就起了自家佔來的心思。
短袖少年卻一臉擔憂,道:“這張衍既然必死,如今我們來搶他洞府,他不會與我們情急拼命吧?”
綠衣少年哈哈大笑起來,“餘師弟,這卻是你不懂了,這些闖陣弟子即便是死了,門中也會送他們前去轉生,也不是沒有從頭來過的機會,這張衍若是惡了我們,難道就不怕我們趁他轉世時動些手腳?”
眾少年聞言紛紛恍然,這幾日來,前去闖四象斬神陣的弟子也都紛紛挑選了出來。他們多數是門中此生再無望修道長生的弟子,若在陣中死去,門人後輩自有人來照應,除此之外,這些人事先還都得了門中賜下的護靈玉牌,就算是肉身被毀,也能將那一道元靈送出陣去,門中自會送他們去轉世為人,待日後再去接來修行。
因此在十幾個少年眼中看來,張衍既去闖陣,註定也是要毀去肉身的,若是眼下敢得罪他們,等他元靈轉世之時順便給他做個手腳,或者乾脆弄個魂飛魄散,怕是也無人為他出頭,為了自家後路打算,他又豈能真的沒有顧忌?
靈頁島上,張衍正坐在洞府中翻看手中幾封書信。
這幾日來,得聞他竟然要去闖死陣,熟識交好的幾位都是來信勸說。
謝宗元來信勸他不要輕言生死,能走上修道之路那是幾世也得不來的機緣,修到眼前這一步更是不易,再轉生一次必然是昧了前世真識,就算有門派護持,得以從頭再來,但除了少數一些大能修士有意兵解外,多數人怕也未必有這一世的成就高。
寧衝玄也是有書信而來,不過他言語簡單,其他都沒有多說,只言張衍若是不幸折在陣中,自會去收他轉世之身為徒。
最想不到的是,同去闖過魔穴的馮銘竟然也來了一封書信,言道及前次全靠張衍才能得出魔穴,自思雖然人微言輕,但若有什麼需要他辦的,定然全力而為,絕不推脫,觀他信中言辭,倒是極為真誠。
人情冷暖,倒是盡在這幾封書信之中。
不過張衍卻微微一笑,你們又怎知我的打算?
就在這個時候,他卻聽到洞府外面一陣吵鬧聲,便抬頭問道:“門外何事?”
商裳匆匆步入洞府,斂衽一禮,道:“稟老爺,島外有人前來拜訪,只說是老爺的舊識,可奴婢見他們個個神色不善,怕不是什麼好路數,因此不敢做主放他們進來。”
“舊識?”
張衍眉毛一挑,起身步出洞府,抬頭往空中看去,自踏上修行之路後,但凡他見過的人便不會忘記,眼下目光只一掃,便認出來這一行人的來路,他眼睛微微一眯自己還未真個去死,這些魑魅魍魎就都跳出來了。
當下露出冷笑之色,將牌符從袖中取了出來,順手開啟禁制,他倒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