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飛劍到了鼻尖之上,卻是懸停不動,始終沒能落得下去,卻把他唬得冷汗直流。
中年道人手指顫抖,臉上現出掙扎之色,最後一跺腳,大喊了一聲,又將那飛劍收入劍鞘之中,紅著眼睛對著衛麗華等人吼道:“為何死得不是爾等,卻是我這侄兒死了!”
說完,他也不打招呼,便化作一道煙氣騰起,往島上一座翠峰投去。
郭烈滿臉鄙夷道:“自己無膽報仇,卻怪死得不是別人,當真是長見識了。”
張衍也是看得搖頭,道:“此人莫非不是道友同門?”
郭烈“呸”了一聲,不屑道:“此人不過是一名不入流的散修罷了,不是我那四師弟,我早已將他打出去了。”
他似乎覺得說多了,咳了一聲,又對張衍說道:“張老弟,我這就去見恩師,你那事包在我身上,儘管寬心就是。”
張衍一拱手,道:“那就多謝道友了。”
郭烈又對衛麗華道:“衛師侄,你帶我這張老弟去選一處上好洞府住下。”
衛麗華忙道:“師伯放心,師侄定會安排妥當。”
郭烈一點頭,縱光飛身而去。
衛麗華迴轉臻首,對張衍嫣然一笑,道:“道友請隨我來,舟上多蒙照顧,如今也讓小女子一盡地主之誼。”
第五十四章 仙宮符詔
衛麗華先是關照她那兩個師弟將昏迷不醒的符御卿抬往恩師處,隨後皓腕一抬,取了一隻玉哨出來,放在唇邊輕輕吹了一聲。
峰頂上遙遙傳來一聲清亮鶴唳,便有兩隻丹頂墨尾的白鶴飛落了下來,見了衛麗華狀極歡悅,展翅跨足,引頸點顱,繞著她翩翩起舞。
衛麗華見狀莞爾一笑,道:“這兩個傢伙又來逗趣。”
張衍看了幾眼,也是笑道:“此是道友豢養的靈禽?”
衛麗華輕輕點頭,道:“祖師原是南華派弟子,我玄靈山弟子在功法與其乃是一脈相承,都是喜愛豢養靈禽異獸。如今我清羽門開派在即,雖未立規,卻也有許多避諱,這些靈鶴久居山門之中,知道哪裡去得哪裡去不得,是以喚來供道友代步之用。”
說罷,她選定其中一隻靈鶴騎乘上去,招手道:“道友可隨我來。”
張衍點頭道:“道友稍待。”
他起手掐了個法訣,傳一道音符入了海舟之內,這才跨上鶴背,只覺羽毛柔順,如坐軟墊。身下那靈鶴用清脆女聲說道:“這位道兄,可要坐穩啦。”
見此鶴尚未化形便能開口說話,張衍微覺訝然,他微微一笑,道:“道友儘可施展本領。”
靈鶴一聲清唳,向前幾步,雙翅一振,便騰空而起,幾個撲扇,便到了雲頭之上。
衛麗華亦是駕鶴上來,與張衍並駕齊驅,她拍了拍身下靈鶴,道:“道友可是疑惑它們為何能開口說話?”
張衍一笑,道:“這想必道友門中秘傳法訣,只是我卻奇怪,既然貴門有這般法門,且郭道友身側那隻鵬鳥也是頗為神駿,為何不見它口吐人言?”
他身下仙鶴卻突然言道:“道兄是說郭師伯身邊的那‘饒舌兒’麼?”
張衍饒有興趣問道:“哦,你知曉其中緣由麼?”
此鶴咭咭一笑,道:“道兄若問別的我卻不知,此事我倒是一清二楚,因為這老傢伙向來嗓門大,且又口不擇言,常將門中弟子罵得體無完膚,偏偏它還是郭師伯的坐騎,誰也奈何不了它,後來郭師伯終嫌他太過吵鬧,索性封了他的嘴,叫它不得胡言亂語,叫我等耳根也清靜了許多。”
說到這裡,它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模樣,想是也吃過那鵬鳥不少暗虧。
衛麗華故作不悅道:“小乙,你的話看來也不少嘛。”
這靈鶴嚇了一跳,委屈道:“娘子勿怪,小甲是個悶葫蘆,這裡尋常也無個聊伴,怪悶得慌,是以才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衛麗華輕笑道:“祖師開派在即,將來門戶壯大,便不再拘束這咫尺之地上了,自有你們振翅高飛之日。”
靈禽與主人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若是主人修為高深,奮勇精進,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若是攤上一個不求長進的馭主,那也只能怪自家命薄。
張衍與衛麗華說說笑笑間,靈鶴載著他二人飛到了一處綠樹成蔭,鳥語花香的山坳之中。
這時,對面山崖中一座八角涼亭中飛起一道光虹,一名圓臉綠裙的女子腳踩一方錦繡飛帕來到近前,驚喜道:“衛師姐,你可回山了!”
她又用亮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