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來書後,他思忖下來,也是覺得當與對方見上一面,要是有這位演教分壇的高層為他遮掩,那麼他行事也將方便很多,於是他當即回書一封,邀其明日在山後地壑之內相見。
一日之後,二人皆是如約而至。
赫義方雖是與姚參北第一次相見,不過在心界之內已是與之交流過道法,所以也沒有太多客套,直接道出自己來意,言稱自己受分壇之命出來調查其人,只是這事情終需有個結果,不然不會輕易了結。
姚參北考慮了一下,道:“此事也是簡單,我此前就想過如何脫身,我與道友假意交手一場,而後再營造出遁破天宇的假象,這般道友就可向門內有個交代了。”
赫義方搖頭道:“如此做並不穩妥,我此番調查多年,若最後還是讓道友脫身,委實說不過去,還可能引起壇主懷疑,況且這也只能應付一時,道友這裡稍有波折,怕是就會暴露出來。何況道友就算當真走脫,以我演教之能,想要勘察你去向,也並非是一件難事。”
畢竟有先天渾滅元光在,洞天修士不可能在虛空元海里沉浸多久,除非落在那等毫無生靈的荒星之中,可要是這樣演教也算達到目的了,因為落在這等地界,其人也就對生靈沒什麼威脅了。
姚參北想了想,道:“掩蓋的越多,破綻就越多,我實則並不準備在昆始洲陸停留多久,待得修行至凡蛻層次,我便會離開此處,這樣道友就不必擔憂被教內識破了。”
赫義方道:“那一載時日夠不夠?”
姚參北皺了下眉,道:“稍稍短了些。”
赫義方道:“最多兩載。”
姚參北沉吟一下,道:“好,就兩載時日!”
他也不想拖的太久,那般可能會錯過機緣,兩載之後,若是一切順利,以他道法提升的速度,應該可以滿足那招引之力的要求了。
赫義方道:“那便這樣,我會盡量替道友遮掩。”
半個時辰之後,兩股法力在荒陸之中對撼起來,在鬥戰數日之後,一道遁光撞破天宇,而後就消去不見了。
當然,這只是一個假象,姚參北的確是破開天地,但自己並沒有離開,去到虛空元海的只是一具分身,很快就會消散。
赫義方見此回佈置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便就動身折返分壇。
袁長老聽聞他回來,心中石頭落地,立刻召來相見,詢問情況。
赫義方將早已編造好的藉口說了一遍,並向袁長老請罪道:“此回是屬下無能,未曾克竟全功,最後還是讓此僚逃脫了。”
袁長老卻沒有做出什麼指責,反而安慰道:“你不必自責,天外異靈本來就難以對付,能夠重創已是不錯,至少驅趕走了一個外敵,下來我自會如實稟告總壇,而那異靈若是不再回來,此事自也就與我等無關了。”
他之所以如此客氣,那是因為見到赫義方功行增進不小,如此一來,大護法一職已無懸念,既是如此,那他就不必在這等事之上多加苛責了。
赫義方見已無事,便就告辭出來。
到了門外,他心中大定。
身為演教之人,他自然知道演教的手段,知道至少在一年之內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就在這時,耳畔忽然有熟悉聲音傳來道:“遲護法,有禮了。”
赫義方雖覺不對,可感覺對方好像是在對自己說話,下意識還了一禮,可一抬頭,卻見孟壺背影往內府中去了。
他怔了怔,心頭泛起一絲惱怒。
又是你!
他恨恨朝府門之內瞪了幾眼,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心境近來似乎有些不穩,太過容易波動了,這應該是功行進境太快的緣故。
他稍作調息,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暗暗道:“罷了,先不與你計較,待我回頭得了大護法一位,一個尋常護法,還不是任我拿捏?”
而此刻內府之中,袁長老看著自顧自坐在下首的孟壺,心下儘管嫌棄,可表面上不得不做出一副溫和神色,道:“孟護法,你怎麼回來了?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麼?”
孟壺回道:“沒什麼難處,我是前來複命的。”
袁長老一驚,道:“怎麼,莫非各派已是答應與我談和了麼?”
孟壺點頭道:“對啊。”
袁長老心中不信,狐疑道:“孟護法是如何做的?可否詳細一說?”
孟壺道:“長老讓我調解,我便找上那些宗門一一報以問候,好在事情順利,所有人都是答應,願與我演教和睦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