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搖頭道:“小弟卻正是為此事煩惱。”
蕭儻道:“哦,這是為何?”
陳楓嘆道:“今番爭鬥,小弟雖是把血魄宗阻擋在北地,但實是結果未分,較真起來,我這功勞卻不顯得那般大了。”
這回魔穴之爭雖已了結,但兩家並未真個分出勝負,如此一來,他便有些尷尬了。
憑此回功勞,按理說他當能坐上晝空殿偏殿殿主一位,但其實魔穴未平,說了出來,卻易惹人詬病。
在入道之初,他曾憑一腔喜好行事,但自坐上此位後,卻是謹言慎行,知曉名不正則言不順的道理。
要是陳太平尚在,卻無需擔憂此點,可陳氏如今無掌舵之人,這令他很是不安。本來魔穴之事一了結,他就該退位讓賢,自家去位晝空殿修行,可因怕偏殿之主位置就此落空,是以遲遲不動,想利用首座身份再做些事出來。
蕭儻撫須道:“師弟擔憂,不無道理,唔……”他想了一想,道:“依眼下局勢,為兄卻有三策可為,不過說者在我,聽者在你。”
陳楓拱手道:“請師兄賜教。”
蕭儻道:“其一,便是設法再挑起兩家之爭,此事不難做到,這北洲之地,血魄宗仍被我法壇重重圍困,只要不收了去,遲早會忍不住跳了出來,到時再殺得幾名長老,將其反壓下去,豈不又是師弟功勞?”
陳楓想了一想,卻覺不妥,經前幾回碰撞,玄魔兩家都是折損了不少弟子,需再吸納新血,栽培後進,尤其那些小門小宗更是如此,就算他有心,也未必能如以往一般借大義驅動他們,反還易招惹抱怨,折了自家好不容易立起來的聲望。
“那第二策呢?”
蕭儻道:“第二策卻是容易許多,因我兩家罷手,東華洲中又恢復了幾分生氣,不過凡塵之間,妖魔仍是不少,許多山精木怪還盤踞大山之中,師弟可遣一些低輩弟子去往這等地界,邊是歷練,邊可清剿妖魔,這卻是能助長你名聲。”
陳楓點頭,這第二策倒是可行,但這等事雖算得上善舉,也能讓一些低輩弟子獲利,長久來看,對自家聲望的確有利,但隻眼下來看,卻說不上是什麼功勞,上面諸位長老更不會來多看一眼。
於是他又問:“不知那第三策是什麼?”
蕭儻呵呵一笑,別有深意道:“這第三策麼,師弟近日可去霍師兄走動走動。”
陳楓有些奇怪,道:“霍師兄閉關已久,早不理會外事……”說到偶這裡,他卻是神色一凜,道:“莫非是……”
蕭儻一笑,低聲道:“偏殿之中已連續數載有靈光透頂而出,經空行天,日夜不息,且近期殿中靈機愈發強盛,聚往一處而去,界中山火海澤翻滾噴湧,動盪不休,這種種異樣,師弟可是想到什麼?”
陳楓深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起來鄭重一禮,道:“多謝師兄提點,不然小弟可要錯過了。”
陳族之中沒了洞天真人,雖有長老在殿中修行,但只是在外殿而已,自然不曉得裡間動靜,若非蕭儻告知他,他到此刻還矇在鼓裡。
蕭儻笑道:“師弟與霍師兄往日雖也是交好,便為兄不說,你遲早也會知道。”
陳楓搖了搖頭,極是認真道:“師兄這人情,小弟必定記在心中!”
與此同時,東華西南之地,一座小靈穴深處,司馬權坐在一塊冷硬冰岩之上,手中有一團不辨形狀的穢惡之物,正在不停扭動,似有什麼東西要自裡掙扎出來。
他以手輕撫,過去一刻,終使其慢慢安定下來,他神情有些惋惜,嘴中喃喃道:“卻還差得一些。”
當初他自海上擄掠來不少修士神魂,除了自家吞吸的,餘下皆用來築煉這件法寶。
而經數年之功,眼下已至最後一步。
但這時卻是遇上了礙難,緣由是這其中入神魂雖多,但卻是大多是來自化丹、玄光修士,是以稍嫌不夠壯實,要得功成,至少的再補以數十元嬰修士神魂。
可元嬰修士可不比那些尋常弟子,乃是一派中間,小派之中至多一個兩個,至於十六大派,即便法寶煉成,他也是萬萬不敢去招惹的。
但若這法寶遲遲不成,靈機也維繫不住長久,最後必定散去,也是可惜。
究竟是出外捕殺修士,還是就此放棄,一時之間,他也有些難以決斷。
思索良久,他忽而一拍額,恍然道:“卻是我迷障了,我又不是找尋靈穴那等存身之地,若只是為蒐羅神魂,倒是當真可以去外洲一轉。”
他轉念下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