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敵。”
濮玄升微微一思,問道:“元陽派又當如何?”
秦掌門言道:“屈如意此人雖是難得奇才,但身背一門興亡之責,負累太多,以至於性情過於保守,若無十分把握,他是不會靠向任何一邊的,待到開劫,我如言明要去往天外,他只要還有安穩退路可走,便斷然不會相從。”
濮玄升微微吸了口氣,道:“如此除我四家及門下依附之勢外,天下諸修,當皆為敵手了。”
秦掌門並不避諱,頷首道:“不錯。”
嶽軒霄一派雲淡風輕之色,似渾然不把對手放在心上,只道:“我少清修士雖不多,但一門上下無一人畏懼生死,此回正可叫天下眾真知我劍鋒之利。”
戚宏禪神色一肅,提聲道:“無論形勢何等兇險,我平都教必與諸位共同進退。”
秦掌門緩聲道:“此劫一開,涉及生死之爭,諸派再不會留手,必會動鎮派之寶,尤其玉霄有補天閣相助,此派之中有幾件專以用來應對九洲大劫的法寶奇物,卻是不得不防,今日喚得三位來此,便為商量該當如何應對此事。”
濮、戚兩位掌門心下微凜,若只看力量強弱,只溟滄、少清兩派,已佔天下玄門之半,再加上他們兩家,縱然對面還有魔宗,也可一斗了。
但宗門之戰,絕非這麼簡單,尤其涉及諸宗鎮派之寶,更當慎重以對。
補天閣雖是隻得兩名洞天真人,但到那時,所能使展出來的手段,許還遠在太昊、南華兩派之上。
這等比拼,沒有任何取巧方法可言,是一便是一,是二便是二,只看誰人後手多,誰人準備更是充分。
不過在座幾人都知,秦掌門為此事籌謀有近千載,而對面不過是迫於大劫和溟滄威勢,臨時糾合到了一處,本來就是心思各異,更不會講究什麼協輔之道,只要不給其等統合籌謀的機會,此番仍有不少勝算。
四派掌門在這裡商議對策,而渡真殿中,張衍正閉目沉坐在涵淵重水之中磨練功行,這時忽有一道靈光過來,在土臺之上盤旋不去。
他心中有感,就拿了一個法訣,自重水之中遁行出來,隨後一抬手,把靈光召來,卻是一封飛書,掃了一眼,道:“原來是周師兄喚我,想來定是有事。”
他想了一想,一點眉心,就放出一道劍光,出了玄澤海界,便往下方龍淵大澤遁去。
行走途中,他隨意一辨,見眾弟子仍如以往一般,全然不知大劫將至。而門中十餘位洞天真人氣機則恰如那深海之水,表面波瀾不興,內裡卻是湧動往來。顯然在得知山門已是打穿地障之後,每一人都在抓緊時機準備神通秘法,以備不遠之後的大戰。
不過片刻,那劍光便到了丹鼎院中,隨後落至魚船之上,顯出身影來,在外道:“師兄可在?”
“師弟來得卻快。”
周崇舉一聲笑,自裡走出,看了他一眼,側身道:“師弟隨我入內說話吧。”
張衍抬眼一望,見他頭上平添了許多白髮,不覺一陣詫異,道:“師兄?你這是……”
周崇舉一擺手,笑道:“不妨事,先前為門中煉丹,耗損心血太過,才是如此,你且放心,見不得靈崖身死,為兄怎麼也不會捨得棄世而去的。”
張衍隨他入了閣樓之中,坐下之後,問道:“不知是何等丹藥,令得師兄這般耗費心血?”
周崇舉呵呵一笑,道:“正要與師弟你說。”
說到這裡,雙眸之中卻是熠熠生光,道:“丹可救人,亦可傷人,早在你入得渡真殿之前,掌門真人曾拜託我祭煉一副可得傷得洞天修士之丹藥,只是為兄非是此輩中人,故煉來頗為吃力,而在百餘年前才有了進展。”
張衍微嘆道:“既是為此,師兄為何不來尋小弟?雖小弟煉丹之術雖遠不及師兄,但也勉強算得入得門徑,相信也可助得師兄。”
周崇舉搖頭道:“那豈不是耽誤你修煉功行?況且這等事,乃掌門私下交託於我,也不便說與你聽。”
張衍念頭一轉,道:“師兄今日喚小弟到此,莫非是因這丹藥已是煉成?”
周崇舉笑道:“正是為此,只是此丹到底如何,為兄功行淺薄,不好評判,故請了你來一觀。”
他自袖中取了一隻玉碗出來,卻見盛有一碗清水,裡間有一條不過指肚大小金色鯉魚,在裡游來轉去,狀甚靈活。
張衍稍稍一辨,不覺目露奇光,他起指一彈,將那游魚激到半空,此物一離了水,居然背上生翅,變化一隻幼小翠鳥,啾啾而叫,在閣內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