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發動,也不至於匆忙,道友說是也不是。”
公良楚看了他兩眼,又沉吟片刻,嘆道:“真人也是用心良苦。”
溫真人道:“道友言重,只溫某思之,與其被那兩家逼迫入局,還不如自尋破局之法。”
弘合小界破滅之後,東華洲又陷入往日沉寂之中。
忽忽一轉,又是二十年過去。
天青殿中,張衍負袖站在階前,看著上方那一頭隨氣風飄動的截妖。
隨著此妖身形越來越大,那大殿已然容不下其飛躍轉挪了,為使之兇性不失,是以他每隔一段時日就將之放了出來舒展身軀。
現下騰空在天時,大殿外數里方圓,幾乎全在其遮籠之下,然而這還是這頭妖物未曾全力伸展之故,否則蓋住小半邊天青地陸當不成問題。
騰空飛旋許久之後,截妖似是覺得疲累,發出一聲刺耳嘶叫,就落了下來,匍匐在了地上,因其身軀扁平,看去倒好似前方平添了一層羽色鮮麗的厚實毛墊。
張衍感應得識之中傳來一股親近討好之念,便一抖袖,殿前湖水一陣翻騰,頓時被他法力牽引上來一頭身長裡許的大魚。
那截妖見得此魚,似是興奮起來,不待其回得掙扎回水,就張開身軀,往魚身之上一蓋,好若一隻皮囊將之從頭到尾緊緊裹住了。
其畢竟是天妖餘骸所煉,便長得如此之大,仍保持著吞吃血食習性,不過眼下不是萬載之前了,洲陸之上無有那麼大妖給他吞吃。故而張衍派遣了一具分身自北海之上捉來許多異種,投在了殿湖之中,這麼大一條吞吃下去,可保其百日不動。
只是數十呼吸,那截妖身軀漸漸縮小,最後到了百丈左右,便不再所變化。
張衍思索了一會兒,此前他以清鴻劍丸試其身軀,這一回與前次不同,需得使力斬殺,方能破開那層皮毛。
這等身軀實則已足夠堅韌,但他卻還並不滿意,忖道:“若按部就班下去,此妖至少還需十餘載方可真正長成,只那地氣湧動愈發激烈強盛,不知何時就會被諸派發現端倪,不可再等了下去,不如就將之移出天青殿,投入北海之中,任憑其吞食活物,再輔以藥石祭煉,好儘快為我所用。”
第二百四十章 法障已過七重關
未有幾日,張衍就化出一具分身,將那截妖送去了北海。
此妖是他以活煉之術祭煉,彼此間有感應相連,若需召得其歸來,只一個念頭便可,也不怕它走脫了。故而將之扔去那處之後,再投下足夠十年之用的藥石,便就不再多做關注了。
他真身法體則是坐定在渡真殿中,日夜以涵淵重水磨練功行,不去理會外事。
三載時日就在他閉關之中流逝而過。
圍繞在他身側的涵淵重水被緩緩推開,再飄旋向上,化作一道螺旋長浪飛去天中。
在他御使之下,此水又點點分化,變作無數水滴在身外漂游。
此水乍一看去,與玄冥重水相似,但其重卻是遠甚,故他破費了一番功夫,將玄冥重水小做祭煉,如今兩者不但自外看去,幾乎是一樣,就是修士感應,也難以在倉促中覺察出什麼破綻來。
知他這門手段之人,若是仍按此前備好的法門來破,免不了是要吃一個大虧的。
起手一指,那重水重又匯聚一處,順服無比地回了那土臺之內。
下來他穩住氣機,內察法身,見這一次閉關下來,自己與六重障關之時相比,法力又一次有了極大長進。且眼下已是積累到了頂點,下來如不設法打破擋在上方的厚壁,那再怎麼修煉,也無法繼續向前攀行了。
這就好比池潭之水只得這許多,而天雨一下,便會滿溢位來,唯有開闢拓展,化為大湖廣澤,方能收蓄容納更多。
實則他根基足夠深厚,早在數年就可一試破障,同時也有大半把握,但他深知自己前路漫長,不可貪一時之快,積累越足,則步去越是平坦,故仍然壓住勢頭,等法力漲至進無可進之時,方才放開懷抱。
眼下既然時機已到,他不再遲疑,把心意稍加引動,就有無邊玄氣自一片虛無之中浮現而出,不多時籠蓋玄澤海界,一時雷霆霹靂響徹周界。
那陣靈感受那磅礴之力鼓盪而來,立知發生了何事,急把小界之內諸陣開啟,又令四方佻人看守好每一根陣柱,其因上回有過一番相同經歷,這一次卻是做得有條不紊,四方海域只稍受波就又平緩下來。
同一時刻,偏殿之中正在修持的寧衝玄也是生出感應,抬頭望上殿看去,過有一會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