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痕跡的來回走動,他方才又是控制了兩人,而心神受到魔氣侵染的也有四五人,但他還是覺得動作有些慢了。
這處殿宇極為廣大,便是把山下湖泊搬至此處,也足可容納下來,而天鬼這些族主宗老在族人侍從簇擁之下各據一地,彼此說話也都是以密語傳音,他一個人行來步去太過顯眼。炅蟄此刻還立在殿上,一旦被其發現不對,恐怕立刻就要事機敗露。
他轉了轉念,決定把水攪渾,如此才好放手施為。
於是暗暗一催,一名被他暗中影響了心神的天鬼族主身軀一震,推開身邊人,來至臺殿之下,對著上面冷聲喝道:“炅蟄,你居然要把祖地讓與外人,我煩機氏絕不同意。”
燧兼青一皺眉,呵斥道:“大膽,下部賤民,竟敢直呼王上名諱?”
這名煩機氏族主露出譏諷之色,迴轉身來,看著諸部族主,大聲道:“諸位,我天鬼部本來與九洲修士一在西空,一在北天,可謂兩相無事,可炅蟄偏偏要假傳天外諭令,驅我諸部攻伐北天,我等不從,便威逼利誘,這數十年來,不知有多少族人死在外間,若能打贏,倒還罷了,可竟然又被九洲修士打到了宮城之下,現下又要將祖地讓與他人,我煩機氏堅決不從。”
“煩機族主說得不錯,”一名年長族老也站了出來,盯著臺上,肅容言道:“驚穹祖地乃歸我天鬼諸部共有,不過借給上九部暫居而已,王上做出如此決定,是否太過輕率?”
這名族老顯然頗有身份,這番話立時又引得幾人響應,更有不少人也是開口附和,一時殿前廣場之上響起了一片聲討之聲。
炅蟄面對指責,卻是一臉平靜,除卻上九部,下部之人在他眼中價值並不大,只是在九洲那邊未曾出來任何回覆之前,他尚需用到這些人,故是回道:“本王做這些,並非出自私心,而是為諸部億萬族人著想,”說到這裡,他稍稍一頓,才沉聲道:“諸位恐怕不知,三位祖聖恐是已遭不測。”
司馬權神色一動,他雖也猜到這結果,但並不敢肯定,未想炅蟄自家主動說了出來,這對天鬼部族心氣打擊無疑是極為巨大的。
看著諸部族主宗老聽得此言之後,都是變得彷徨恐慌起來,更有人大聲叫嚷,分明是不信此事,他冷笑一聲,抓緊時機,趁勢將魔念侵入到許多人心神之內。
而在內廷一片混亂時,外間炅蟄氣血分身則一直站在那裡,等候九洲一方迴音,許久之後,看到有兩道清光遁下,知是對方已然做出決定。
過去片刻,卻見有一方千丈大石自一名修士手中飛了出來,懸在半空之中,自上又分出無數飛崖,滿布天穹之中,而後有一道道光亮垂下,霎時將整座山巒及周圍漂浮島陸都是罩定。
嬰春秋站了出來,對他打個一稽首,而後回了己方陣中。
這番動作無疑已是表明了其態度,炅蟄微嘆一聲,把氣血分身化去,自門關遁回身軀之中。
他一持象鉞杖,自座上站了起來,道:“諸位,九洲修士已是回絕了本王所請,並不願放諸部離去,剩下唯一選擇,便是與其殊死一斗了。”
司馬權暗自冷笑,稍微催動了一下魔念,不遠處的炬顯立時跳了出來,他大聲言道:“諸位,我等未必要與九洲修士拼命,顯曾聽聞,那山陽氏雖被滅去,但族人並無受得多少損失,至今仍有大半餘部活在地淵之中,可見九州修士並不是非要將我斬盡殺絕,而我等只是下部賤民,又苦與他們這些上九部貴人陪葬?”
此間大部分天鬼族人都是下部之人,此番話頓時引起了共鳴,而且得知居然還有退路,原先想要與敵死斗的熱火頓時退去了不少。
爐毒悅也是站了出來,道:“說得不錯,我等如今身重如山,氣血耗損又是往日數倍,如何鬥得過九洲修士?不如就此投了他們,不定還有一條生路。”
炅蟄聽見二人言語,眼中不由露出厲芒,朝熾惑看去一眼,後者會意,背後隱隱有一張鬼面浮出,隨後一道極為隱晦的氣機傳下。
此是熾氏獨有神通,可以在短時引動天鬼族人胸中戾氣,並一定程度上控制其神志,上得陣後,更可令其忘卻自身,不顧一切的與人殊死搏殺。
很快,所有天鬼族人都是漸漸變得呼吸急促,目光呆滯,除了爐毒悅和炬顯等有數幾人,其餘受得魔念侵染之人也似受到了影響,眼中出現了掙扎之色。
司馬權也是察覺到了外間變化,他皺了下眉頭,忖道:“未想到還有這般神通。”
他轉了轉念,決定立刻動手,雖然眼下控制的力量與設想中比較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