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這魔頭能縱入他身軀之中,成功吞去他神魂,就能避過此劫,這也是他特意留給對方的破綻,縱然此魔能猜出這是陷阱,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最後必得乖乖入得彀來。
而一旦入了他識海之內,那任何變化都是無用處了。
在堅持有十來呼吸之後,那魔頭見無法闖出,轉起一股陰風撲來,而後往他眉心之中一鑽,就此不見。
張衍閉目站在那裡不動,過了一會兒,他雙目睜開,卻是利用伏魔簡已將那頭天魔煉化了。
他一招手,將雙鏡收了回來,而後心意一轉,伏魔簡再度射去,化一道燦爛明光,轉去另一個方向,他也是縱身再度跟上。
不久之後,伏魔簡卻是來至一個洞窟之前,不過並未立刻下去,而是在等待他做出決定。
張衍看得出來,這是地淵下一層入口,心下一思,靈門眾真當日滅殺了兩頭天魔,只有一頭天魔逃走,該就是自己方才遇到那頭。
想必是此一層天魔已然不存,要想找尋,只能往深處去。
他並未遲疑,立刻驅令伏魔簡繼續前行,但聞一聲清鳴,已是往裡沒入,自己也是一振大袖,踏光而下。
十多日後,他又是遇得一頭天魔,不過這魔頭卻比上一頭主動許多,並未坐以待斃,一見他過來,立刻陰風一起,變得萬丈之高,化天魔惡相,居高臨下俯視而來。
張衍在其身前,卻是尚不及其一趾之高,但他卻是一臉淡然。
此只是外象變化而已,不管魔頭身軀大小如何,實力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天魔可採修士氣機,若是意志不堅,或是守不住心神,那一個不慎,自家親近之人的身影形貌就會被照顯了出來。
他氣息雖在外,但心神抱守如一,毫無半分破綻,天魔映照他身,如同面對一塊渾然無暇的頑石,除了單純表象,什麼不未曾獲得,如此這魔頭能耐自然無從發揮,只能用出這等以大欺小的粗糙手段來。
要是換了尋常修道人,面對無比巨大的身影,心神也難免會受得一絲震動,而只要一露出破綻,魔頭就可趁虛而入。
張衍卻是心鏡不起絲毫波瀾,當下把將伏魔雙鏡一祭,光虹照出之際,一聲大響,偌大一個天魔之身立刻鏡光照散,化散為滾滾陰雲,而後就見其分作萬千身影,往不同方向飛去。
張衍未曾遲疑,立祭飛劍追索,畢竟雙方差距太大,一方又全無還手之力,就將之捉入囊中,不過用了半日功夫,就將之成功滅殺,將那靈機精氣攝入伏魔簡中。
這一處解決之後,他不作任何耽擱,驅馭伏魔簡去找下一頭所在。
下來三個多月中,他不斷四處搜捕魔頭,此時他已是衝到了地淵第三十六層之中,落入他手中的天魔,前後共有一十二頭之多。
不過他能感覺到,這些魔頭一頭比一頭狡猾,越到後面,越是難以捉攝,甚至有些似是能提前知曉他的手段。
心下判斷下來,魔頭之間,不是能以特殊神通手段互相知曉彼此動靜,那便是有一個更為厲害的大魔,能夠看見他一路過來的所作所為。
而這兩者其實皆有可能,他這般大張旗鼓的動作,此處若果真有玄陰天魔這等層次的魔物,那麼絕不會無動於衷,其此刻躲藏著不曾出來,想必是要利用這些天魔一步步看清他的手段。
他不以為意,這些時日來,他剿殺天魔時並未用出真正神通來。天魔再如何厲害,也只是相當於洞天真人這一層次,又如何與他力道六轉之身相抗衡?
只是在收了十二頭天魔之後,他心下有感,自己已能再度設法提升功行,雖可回去地表再做此事,但卻可利用此事做個試探,假設那背後魔頭果是存在,這麼一個大好機會,其很可能會忍不住出手。
心下盤算停當後,他用了十餘日,尋了一處妥帖之地,在四周佈下陣勢,並將伏魔雙鏡擺在外間。
隨後坐定陣中,起心意一喚,伏魔簡飛入眉心之中,霎時間,整個人被一股仙靈之氣所包裹。
過去片刻,他微微一震,卻是感覺到,隨著那天魔所化精氣不斷消耗,那莫名之物又一次跨空而來,不斷灌入到他身軀之中,每過一刻,肉身凝練一分。
前回引來此物時,因正身處人劫之中,只求入得六轉之後,與靈崖上人一決高下,未能有機會細細體悟,這次卻是沉下心神,默默感受身上一切變化。
不過片刻,他就覺察到,那莫名之物過來之後,自己身軀每時每刻都在變化,這就好比同一條河流,但過去之水,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