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想什麼呢,”丁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韓真人是張上真的弟子,這方天地之內,誰人能動得了他?”
楊延真也是醒悟過來,如今九洲有數幾位大能之中,有一位就是韓真人之師,想來其身上定有保命之物,是自己想左了,忙道:“那又能是什麼事?”
丁萱道:“聽聞韓真人門下一名弟子發現了一處天鬼部族,足數萬人之眾,當時韓真人在外,還未曾得知這訊息,但他門下一位言姓長老爭功心切,不待他下命,就自作主張,帶領手下之人前去圍剿,可誰知曉,那處竟然是天鬼部族佈下一個陷阱,也不知其等用了什麼寶物,三百餘名修士當場戰亡,所帶上得靈禽走獸和龍妖也是折損大半,聽聞那位言氏長老僅以身免,很是慘烈。”
說到這裡,她嘆了一聲,“後來還是方真人帶人及時相援,將這部天鬼部族全數殺絕,恐怕此一戰就是我九洲修士到得山海界中的首回大敗了。”
楊延真入門這許多年,已是融入了清羽門中,聽到此言,不由緊張道:“那不知我清羽門弟子損失了多少?”
丁萱道:“有方真人帶著,損失倒是不大,聽說只兩位同門受了些輕傷。”
楊延真鬆了口氣,道:“還好還好,這麼說來,此戰還是我方贏了?”
丁萱嘆道:“是贏了,也可以說是輸了,那數萬天鬼族眾一個也未留下,明眼人都能看出,此些天鬼便就是一個誘餌,好以此殺戮我九洲同道,”說到這裡,她憤憤言道:“為了這等目的,竟然不惜這許多同族性命,這背後使計之人定是殘酷冷漠。”
楊延真搖搖頭,聲音微冷道:“天鬼族中有尊卑層階分明,小弟若未猜測,此次犧牲的恐怕只是一些上部眼中的‘下部賤民’,在上部之人眼中,卻是隨手可棄之物,根本不值一提,能拿換我輩修士之命,或許在他們看來很是划算。”
丁萱怔了怔,道:“竟是如此麼?”見楊延真似情緒有些低落,想起了這位小師弟也曾是這等身份,她寬慰道:“師弟,入得玄門,便是修道人,過往一切,便就讓它去吧,牽掛在心,反而成了心障,不利修行。”
楊延真吸了口氣,拱手道:“多謝師姐指點。”他心下道:“看來恩師說得不錯,我心境尚還不穩,下來需出門歷練一段時日了。”
寒玉海州之中,矗立有一座通天巨峰,山體之形與九洲之中的昭幽天池有些彷彿,若有人功行精深之人望去觀去,可見此山之巔,恰是直指氣障之外的天青殿所在。
這一處地界乃是劉雁依、田坤二人成得洞天之後,起大法力挪動山川地土陸,合力營造而出的又一座昭幽山。
而今昭幽一脈弟子,多是遷居於此。
在那山巔之上,同樣也是開闢出了一處天池湖泊,此刻湖心亭閣之中,劉雁依與田坤二人分坐蒲團,正在商議門下事宜。
張衍因與天鬼決戰一事有所提前,正在抓緊時機煉化異寶,採攝紫氣,便將門中一些俗務交由兩名弟子代為打理。
劉雁依手持一封書信,言道:“南羅百洲妖魔不斷北上,東荒諸國雖是擋住,但損失不小,許多禁陣飛舟都是損毀,需我加以支援,先前恩師已是命人從各派之中已是調集來一批精擅煉器的弟子,但東荒國中並無雲鯨飛渡,為保一路穩妥,唯有勞動師弟親自護送了。”
田坤打個稽首,道:“此事要緊,小弟明日便就動身。”
又議了幾件事後,有一名弟子行至亭階之下,對著劉雁依一拜,道:“啟稟師祖,狄師兄回來了。”
前些時日那一場鬥戰因為死傷不小,劉雁依便派出了四代大弟子狄暉前去詳查,聽得他已返回,便就道:“喚了他上來。”
狄暉到了亭中,先是上來拜見劉、田二人,而後才道:“弟子已是查清楚了,此迴天鬼部族能殺傷我數百修士,靠得是一件也不知從哪裡弄來的寶物,據聞,言真人所率部眾,當場就被夷滅了大半。”
狄暉從袖中捧出一隻玉匣,放在案上,道:“此物殘碎皆已收在匣中,請師祖和田真人檢視。”
劉雁依一拂衣袖,將那玉匣開啟,見裡間頓時放出一道光亮來,直衝天穹,但一閃之後,又自不見。再看去時,見匣底鋪卻是有一層層細碎晶瑩之物。
田坤看了看,道:“此物只餘殘損,還能積英儲氣,含光而吐,若是完全時,威能可以想見。”
狄暉言道:“聽方真人有言,那兩千餘龍妖,近萬數妖物,只一露面,就被這宏光烈氣殺去大半,包括那數萬天鬼,同樣也受此波及,有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