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地脈靈機,要想正面強攻,除非能一擊破陣,否則只能設法將周圍靈機耗盡或者儘量削弱,方才能夠破去。於是作法推算了一下,覺得要想拔除此陣,難免要花費一些手腳,不過既然來了,不達目的,他就不會就這麼輕易歸去。
冷笑一聲,擺袖到了天雲之上,隨後口中開始唸誦經文。
他本來禽類入道,故是此刻這一開口,從天中經過的靈禽都是受經文所侵,頓時神智迷亂,一頭頭被吸引過來,而後無比瘋狂地往陣禁上撞去,霎時血肉粉碎,滿空飛羽。
岑驍這刻正與率公子說話,後者聽得外間隆隆作響,好似雷鳴之聲就在耳畔,不覺一驚,道:“外間是何動靜?”
岑驍倒是鎮定,言道:“這是有人在以法力攻打我這處洞府。”
“什麼?”率公子大驚,霍然立起,道:“何人敢如何做?莫非是荒原之上異類兇妖?”
岑驍安撫他道:“率公子不必慌張,我這處有禁陣護持,不得我允准,任憑此人如何攻打,一時半刻也是進不來的。”
他帶來的玉樁可是溟滄派地火天爐之內祭煉而成的,本就是用來防備山海大妖的,就算對方象相層次的法力,也一樣可以擋住,除非修為到得凡蛻這一層中,不過對方真要有這般法力,他現在也不會安然坐在這裡了。
率公子不知什麼是禁陣,但見他神情自若,也是慢慢心安下來。
岑驍道:“有外敵到此,驍要前去應付,一時恐無法招呼率公子了。”
率公子聞言知意,他知道這等鬥陣,乃是神仙打架,絕不是自己可以摻和的,連忙道:“無礙,無礙。”隨即一禮,便告退出來。
行至偏殿後,見自家胞弟果已是清醒過來,問了幾句,也是口齒清楚,一如常人,不覺高興,可同時也是擔憂萬一岑驍擋不住來人,到時己方這些人恐也要沒了性命,可此刻也無力做得什麼,只能忐忑不安地等著。
岑驍雖此世修道才得百多年,可他卻是有前身識憶在的,當年執掌涵淵門時,他一力撐起一座山門,當中不知經歷了多少兇危之事,所以現在就算遇事,也是一點都不慌張,不慌不忙轉至內室之中。
在蒲團之上坐下後,兩手虎口一對,便有一道水鏡顯現,只是一晃,就將外間景象照了出來,一見那來人形貌,登時認,沒此便是那日所見唸誦經法的中年道人。
他自忖與其之間當無有恩怨,不過其人已然打上門來,那定必是有緣由,現下主要是先把此事應付過去。
看對方馭使無數禽鳥撞擊大陣,一望而知是想耗絕陣中靈機,不過這座禁陣可是當中山門大陣來佈置的,要是這麼容易就被攻破,他又豈敢在此立足?
可這裡不無隱憂,眼下是可以應付,但對方若見尋常手段無法攻破,難保不會用出其他手段來,他不能不先考慮到最壞情況。
他尋思了一下,因為功行相差太遠,萬一大陣被破,那就只有使出自家師長所贈法符躲避了。
可他授師命來此,是為等到那有緣之人,用此法符,固然可以脫身,可也不能再留在此處了,可如此一來,師長交代恐也無法做到了。
也就是說,若不想無功而返,此刻萬不可退走。
他心裡明白,自家老師此回派遣自己下界,應是為找尋一件東西,同時為了洗脫未來可能牽扯到身上的因果。
既是如此,此回或許就是自己所要經歷的劫數了。
一念及此,他神情慢慢嚴肅起來,自袖中取了一隻石球出來,擺在陣樞之上,外來之力,借得此物,至少能多化去三成,這般就能支援更久。
此時天穹之上,兩尊神祇現身出來。
居左那金甲神將言道:“於蟬星官,這修道人似是從玄淵天而來,說不定與玄元道尊有些淵源,是否要幫上一幫?”
於蟬星官冷漠道:“此事人不在人道疆域之中,不歸我等管轄,只能看其運數了。”
金甲神將道:“我觀這禁陣很是堅牢,那妖道當無以奈何,待他氣力盡時,想來自會退去。”
於蟬星官道:“禁陣雖堅,可也是死物,只要無有反制之法,那也只能任由敵手施為,這妖道既能召喚來這些兇禽,那也可能找來其餘幫手,若是這修道人聰明,就該尋機避入昭原之中,那麼或還可逃得性命。”
金甲神將一怔,搖頭道:“這卻難了,兩邊修為相差太大,立邊便跑得出來,又如何去往穹山之內?”
於蟬星官道:“那便只能怪他運數不好了,此與我等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