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借助自身法力,恐怕也只有如抱陽鉞這等殺伐真器方能出手傷敵了。
他正轉念到此處,卻忽然聽得一聲清鳴,卻是那清鴻劍丸飛了出來。
抬目一望,通體清澈,純暇如琉璃,好似消磨去一層凡塵,更見其真。
此劍與他心意相通,在與他吞吸天地之氣,演化法相之時,卻是一同吸納湧來靈機,不知得了多少好處,那一縷真識,已是變得無比活潑靈動。
只是可惜的是,便是如此,要蛻化真靈,仿似還差得一點。
張衍知是機緣未至,這清鴻劍丸乃是少清劍流之中最上一等,若是由玄入真,那必是殺伐真器,那卻不是那麼容易成得的。
入了洞天后,他壽有三千餘,大不了日後時時溫養,將之祭煉出來。
想到此處,心意一動,將之招了過來,隨後手撫其上,笑道:“他日必還你一個正果。”
清鴻又是發出一聲清鳴,便化一道湛湛光華,飛入他眉心之中。
他把身半轉,回望東萊,此時有一事亟待解決,便是那條不知所蹤的虺龍。
此妖不除,則世間必是不寧。
尤其而今禁陣已破,東萊洲上再無捆束,其未必沒有本事趁機逃了出去,要是到了洲陸之上,禍害世人且不去說,若其與北冥妖魔勾結一處,那必是遺禍天下了。
他元嬰之時,尋不得其蹤跡,那是因為道行未至,而今既為洞天,自然有手段可以將之找了出來。
坐定雲上,心起神意感應,只瞬息之間,便掃遍東萊萬水千山。
而今天下妖物多被樂朝驅逐,餘下一些,也是散在深山老林之間,不成氣候。然而他卻察覺到,其尚有一大部,卻是潛於洲西一處海流之中,且多是些水族精怪。
他雙目微微一眯,虺龍精元之氣必得借妖魔才可施展,那一處極可能其潛藏之地。
當即法隨心轉,瞬息之間,已是由天至地,以一息千里之勢往那處遁去。
東萊極東所在,海上有百餘根參天巨崖,這裡往日曾是一家修道宗門所在,不過自靈機消散後,便四散一空,只留下千數空空蕩蕩的洞府石窟。
而此刻其中一處崖石洞窟之內,一名眼窩深陷的白衣文士正自打坐,手中卻是緊緊握著一方龍形玉佩。
此人自兩百年前出手殺了自家師兄,得入洲中之後,便四處尋訪祖師遺寶,只是洲中靈機斷絕,他固然還能飛天遁地,但每施展一次,便少得幾分法力,因而也不敢隨意施展,因而這許多年下來,卻也是未曾尋得。
直至一年前,洲中不知為何天地異變,禁陣大崩,以至天星齊出,靈機如潮而來。
他雖不知何故,卻是因勢得了不少好處,只是近日卻覺靈機愈發稀少,漸又要變回先前那等模樣,便有離去之心。
可偏偏在此時,卻又感應到了祖師遺寶,大喜之上,不惜法力疾奔而去。
然則找到此寶之時,卻詫異發現其中竟有一異樣精氣盤踞,自家無法運使,不得已在此做法運功,想要將之祭煉化而去。
只是用了數月功夫,法力精氣耗損了不少,卻仍是不能奏功。
那玉佩之中精氣雖是竊據此寶寄居,往日卻也無甚動靜,然而今日,不知何故卻是顫動起來。
白衣文士大驚之下,便準備設法鎮壓,然則此刻,卻自那玉中躍出一道白色虛影,好似一條玲瓏玉龍,不過寸許長短,瞪著他道:“道友莫要費力了,憑你本事,百年之內還煉化不了我,可你若能應我一事,我可自行離去。”
白衣文士驚疑不定,道:“何事,你先是說來。”
那玉龍道:“也無他事,你速離此處便可。”
白衣文士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譏嘲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孩兒不成,這裡靈機輕弱,我尚可降伏你,若是到了海上靈機興盛所在,你豈不是如龍入海,再無拘束了?”
那玉龍哼了一聲,冷笑道:“我也不怕告知於你,我有一對頭在此,前些時日那天地異象,恐是與其有關,此人來頭極大,若不速走,我固然有難,可你也脫不了身。”
白衣文士嗤笑道:“你休要來誆騙於我,何人有那本事,生出那等改天換地之象?若真有此等法力,我又能跑到何處去?”
正說到這裡時,忽然間天地一暗,日走月移,眾星齊黯,好似萬物皆消,轉入一片混冥之中。
隨即他一個恍惚,好似過去一瞬,又好似經歷萬千年,待醒轉過之後,卻發現自家不知何事到了天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