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摩空法舟霎時騰空而起,往應洮口中所言金道人隱居之地飛遁而去。
兩日之後,達到一處半傾巨峰之前,只是山形細長,並往一側歪斜,但卻偏偏不曾倒落在地,望去好似一柄巨劍斜插在地,知是到了地界了。
這位金道人原本是一派掌門,只是一次入墟地伐妖,不知遇上了什麼事,全宗上下最後只他一人逃了出來,其後來前往青碧宮中,並立下誓言宏願,要將餘青華天內所有墟地都是探明清楚,並描明於輿圖之上,以供諸天修士討妖之用。
也是因此,此人不但法力無有半分束縛,甚至還可籍借善動用許多毀天滅地的手段,平日行走墟地時,哪怕大妖邪怪也不敢前來招惹。
張衍自法舟之中出來,在外打個稽首,言道:“金道友可在,貧道張衍,冒昧前來拜訪。”
話音傳出,少頃,燦爛靈華一起,有如雨後飛紅,而後就見一名錦繡山河服的中年修士兩袖飄蕩,乘光而出,此人雙鬢已白,但偏偏兩眸清澈,好似不諳世事的孩童。
張衍感應了一下,對方氣機只是尋常,並不曾斬去過去之身,聽得應洮言,其人數千載前便已入得凡蛻,這說明善功並不能助直接提升法力功行,只能當法寶符書一類的外物來用。
那中年修士行至前方,看了看他,回有一禮,道:“應壇主前幾日給金某來了書信,說是張上真來此要一副‘惡見圖’?”
張衍回道:“正是,不知道友手中可有?”
金道人道:“金某手中倒是有,此本來就是為了方便同道所繪,只是卻需問上一句,聽應壇主提及,張道友可能要去往亂漩流空之地?”
張衍沒有隱瞞,道:“不錯,貧道有同道陷落在那處,此番意欲前往找尋其等下落。”
金道人眼前一亮,道:“要是張道友真能去了那等地界,可否作成圖影,給在下帶了回來?”
張衍略略一思,點首道:“這卻不難,貧道可以應下。”
金道人面露喜色,自兜囊中取出一幅圖卷,起法力憑空推送了過來,道:“此便是‘惡見圖’,道友拿去就是。”
張衍接過,略略掃過一眼,就收入袖中,道:“多謝道友贈圖,貧道不會忘了道友所託之事。”
金道人對他拱拱手,道:“那就拜託道友了。”
張衍回了一禮,就轉回摩空法舟,待坐定下來,就開啟那惡見圖仔細看了起來,圖上不但將諸多險惡之地都標明,而且何地陷落誰人,何時有何妖魔出現,大致什麼時候安穩,都是有詳細註釋。
不過亂星墟地無邊無際,至今探明出來的也只小部分,有些被混惡之氣包裹的地界至今少有人敢去,好在眼前這些也是夠用了。
待看過後,把圖收好,正要動身時,心下微微一動,卻見天中一道細長金光射落,到了舟前,就化作一枚金梭,在外懸住不動。
他目光微眯,認得這是餘寰諸天之內的傳影飛梭,略略一思,就探手將之捉了進來,隨後往下方一拋,頓有光幕散開,就自裡浮出一個臉上繪有紋符金線的修士身影來,其人一頭赤發,披散在後,看去狂放不羈,此人對著座上拱了拱手,道:“可是張上真當面麼?”
張衍看他一眼,道:“正是貧道,尊駕何人?”
這修士挺直身軀,傲然言道:“敝人乃是惑安天興吾大觀護法大正,姓武名洋,聽聞張上真到了亂星墟地,特意找了上來,只為與真人一晤。”
張衍頷首道:“原來是武長老,未敢請教尊駕來意。”
武洋目中露出精芒,道:“武某在門中曾聽聞,張上真乃是那太冥祖師所留神物真正之主,此物對敝宗極為重要,故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真人可否將此物割愛?”說到這裡,他語鋒一轉,“自然,不求真人現下便應允我等,只要日後有意,第一個想到我等便好。”
張衍淡聲言道:“此事無需考慮,祖師所賜,豈可讓人?”
武洋嘿嘿一笑,道:“張真人何不設法變通一二,待將那神物拿到手裡後,再‘借’我一用,那不就不算違了祖師之言了?”
張衍淡笑一下,沒有再與此人再多言,一揮袖,一道清氣灑過,頓將那一團靈光攪散。
他對此早有準備,外間在得知自己是神物之主後,那定是會有人找上門來的。
若此番是青碧宮宮主親自前來討要,或許他還會權衡一番,畢竟任何你再如何了得,也不可能敵得過一名真陽大能。但要真是如此,他回去設法擺壇,告祭祖師就是,想來祖師是會來處置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