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下墜赤穗,看去似是一對。
兩把殺伐劍器皆感得此環大不簡單,倏化流光,想要繞了過去,然而那雙環嗡得一聲,竟是憑空消失,再出現時,已是一環一個,把兩把柄殺劍俱是扣住了。
喬正道一驚,他也是果決,知曉自己還未能將這兩把劍器煉化,既然對方將之鎖住,那也未必能助其結脫,故不去施法相召,反而放出一隻劍盤,頂上有一道璀璨金芒倏迴轉,再一個騰掠,就化作千百劍光殺下。
秦玉伸出纖指來,輕描淡寫一點,前方頓有一面水璧浮出,內中似是倒映蓮花水月,所有劍光落入其中,都是消失一齊不見。
喬正道見此,更是忌憚,不過他動作卻是不停,又使了一個元陽神通“萬生劍爐”,方才劍光射過所在,竟又有劍氣憑空生出,鋒芒內指,從各個方向殺來,自外看來,秦玉身外似是多了一層交織嚴密的劍網。
這門神通還要有一道劍氣未曾除盡,就會借氣化顯,不過只要能抵禦住,百息之內自會化去,此術不重殺傷,而是用來牽制,好方便修士施展諸如命殺劍之類的神通。
喬正道自問此刻還不到拼命之時,還無需放出這近乎同歸於盡的手段,只把法訣一拿,背後有一座大碑飛出,他先前所為,就是為祭出界嶽劍碑,早前那塊早已破碎,此一塊是他成就洞天之後重又煉造的。
此碑發動迅快無比,只一出來,就把秦玉與他都罩了進去。
到了這裡間,他身上法力頓長三成有餘,於是心意一動,一道犀利劍芒就是雙目之中射出。
此為元陽神通“藏目真劍”,目之所至,必能斬中,與敵手距離越近,威力也就越大。
然而秦玉被此劍射中後,身形卻如琉璃一般破碎,最後只有一團氣機留下。
喬正道神色一變,哪還看不出來,這被劍碑攝入進來的不過是一個虛影,界嶽劍碑攝人向來無有不中,從未有過失手,今次失機,頓令他措手不及。
此刻外間,秦玉正在一面水鏡之上,手中有一朵蓮花旋轉,她鳳目之中有一絲冷嘲,手腕一動,把那蓮花往前輕輕一送,任由其將那界嶽劍碑照住,朵朵花瓣合攏起來,再捏一個法訣,下方憑空浮出一面水鏡,那花苞緩緩沉下,只一會兒,便沒入其中不見。
此刻另一處,張衍尋著那氣機飛遁未久,就已是找準了所在,起步一踏,便闖入了一片界空之中。
他往四下一掃,卻發現這裡周圍空空蕩蕩,並無任何人蹤。古怪的是,那些氣機卻仍是在此徘徊,並未消去。
在他查辨之下,卻是找得數座十丈高下的石人,這些石人模樣和人差之不遠,除了頭顱之上並無五官,軀幹四肢卻是一應俱全,其面上有七個指頭大小的孔竅,那氣機正是自此處散發出來的。
仔細看有幾眼之後,他思忖道:“這莫非是‘印人石’麼?也虧得他們能尋到此物。”
此石九洲之上本是無有,是自天外墜來,也算得上是稀少。說來並無什麼太大用處,只是若按人身穴道方位點開氣竅,短時內會不斷吞吸靈機,不知底細之人看來,便恰如一個玄空冥洞。
要是修士把自己氣機渡入其中,外人在遠處感應,那是分辨不出真假的。
想來魔宗之人就是利用此物設法瞞過他耳目,令他以為此處乃是其等匯聚之地。
他心下不禁思忖起來。對方花費心思做出瞭如此佈置,當不會只為了引自己到此,應是另有圖謀。
若說是把為他引開,好往孟真人所在那處界空增援,卻又不像。感應之中,並無任何一人去往那處。
至於此輩會否有那等瞞天過海的本事,那更無可能,要是真能做到,那直接過去便可,也不必來花費心思來繞過他這一關了。
既非是上述緣由,那此輩如此做,很可能是為了爭取時間,好做什麼佈置。
正待再做感應,找出這些人正確所在時,卻聞耳畔響起一聲劍鳴,目光掃去,就見一道灰白煙氣從莫名之處穿了出來,朝他所在之地殺了過來!
同一時刻,練儀同正在四處埋佈陣旗陣盤,這時他心中一動,仰頭看卻,見天中靈光一開,卻有四名道人趕至,分別是冥泉宗修士鮮于越、公良楚,渾成教修士桓庸,以及九靈宗修士陸辨。
練儀同面色稍松,等四人過來,與其見禮後,就問道:“只四位來此麼?”
他以為此次伏擊張衍,非同小可,當是人手越多越好。
鮮于越沉聲言道:“我門中於真人已亡,夏侯真人正與嬰春秋鬥法,無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