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眉倒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拿出一幅畫送給郭小姐。
這一幅畫,正是當日所作。由她執筆丹青,然後葉君生提詞的《梅花圖》。那時候,郭三小姐見獵心喜,展開來觀看。
一看之下,被箇中意境吸引,愛不釋手,鑑賞不已。
此畫雖然為葉君眉的練筆之作,然而水平相當不俗。上面所留印章,為天地玄黃頑石印。
換句話說,此畫當為法器。
再加上葉君生親筆題詞,《卜運算元》一首,佳詞入畫,相得益彰,幾近完美。
昔日郭三小姐愛畫,更愛葉君生這一首詞。記得當初觀畫念詞之際,受寶印影響,還很羞人地萌生出旖念來。
時過境遷,葉君生已成第一才子,他的筆墨價值扶搖直上。只不過,現如今卻很少有作品現世了,惜墨如金。
拿到畫作,得償所願,郭小姐欣喜不已。
作別之後,驅車出城,沿著官道,一如來時,葉君生趕車,葉君眉在車廂內奮筆疾書,辛勤書寫新篇。
當晚,宿於路經的一個小鎮。
到半夜時,風雲大作,有劍客自東方來,現身鎮上。
正文 第兩百七十五章 局勢
頭戴斗笠,青衫磊落,腳踏芒鞋,灰色布腰帶。全身上下,不帶劍。
但葉君生一見,便知來者是一名劍客,絕世劍客。
在此人身上,他覺察到了一股如鋒如芒的劍氣,吹毛斷髮,彷彿其人,本身就是一柄出鞘的寶劍,倚天而起,能破風雲。
烏雲籠罩的夜空,間或出現雷聲。也許是雲層太厚的緣故,卻不見閃電之芒。
小鎮街道,寂靜無人,兩邊人家,也早早熄燈睡覺了。
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葉君生本來已經在客棧安頓好,準備洗個熱水澡了,然而心有所覺,便走下樓來。
他一出來,就見到了這名劍客。
夜幕之黑,在靈眸中化作無形,完全沒有視線上的障礙。
葉君生頓一頓,問:“你來找我?”
對方開口:“蜀山燕非俠。”
聽到這個名號,葉君生不由倒吸口冷氣。雖然早有些心理準備,可當事實降臨,仍然感到不安。
蜀山燕非俠,又稱為“天下第一劍”,乃是千年以來最具天賦的劍客,也許應該說,是劍仙才對。
昔日在孤雲峰,傳說被燕非俠削斷一截山尖的山上,葉君生還曾被一絲劍氣入體,幸好被本命飛劍“將進酒”擊潰。
由此可見,這燕非俠的神通本事,到達了何等恐怖的地步。
報完名號,燕非俠驀然轉身,朝著小鎮外走去。
葉君生心裡亮堂堂的,微一沉吟,緊隨其後。走得幾步,心意念動。飛劍出竅,與身形結合,凝成遁光。
嗤!
速度提升,要超越對方。
燕非俠貌似很尋常的邁步,然而每一步踏出,彷彿能破碎虛空,跨越無數路途。不多不少,恰好保持領先。
好本事。
葉君生見狀,情知自己不可能是人家對手了。
片刻功夫。兩人來到鎮外一處山崗上。燕非俠站定,轉身,目光盯著現出原形,盤旋在葉君生頭頂上的熒熒小劍,靜靜看著。
半餉。終於開口:“此劍不錯。”
葉君生面露苦笑:“但你們都不願意看到它出世。”
燕非俠搖搖頭:“你錯了,願不願意,不在我們,而在於你。”
“我?”
“不錯,如果你的劍足夠鋒利,就不可能被摧毀。”
葉君生吃吃冷笑:“可我只是一個人,而你們。是一個存在千百年的制度,一股超然世外的勢力。”
燕非俠反問:“你真得一個人?”
葉君生默然。
他的確不是一個人,賢道之法,三立劍綱。天下民心民意。盡皆可用。運用得當,無往不利,足以顛覆一切。
然而,這一條路。很難,難到連他自己。都不能判斷程度。
只是很多東西,一早就確定,早沒回頭路。無論如何,都要走下去。
風更大了,裹挾著點點雨水,撲打在臉上,微微發疼。
燕非俠冷聲道:“你要返回京師,這條路不會順利。”
葉君生雙眼一眯:“我知道,這不,你出現了。”
燕非俠道:“你的劍,還太弱,所以我不會出劍。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