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肚裡的蛔蟲,知曉內情。
咦,這麼說來,期間必然存在誤會。葉君生能寫出那等大氣磅礴的詞作,豈會是小肚雞腸之輩……
一時間,念頭百轉,居然忘卻了文會的事情。
其實今年的文會,渾然少了許多競爭意味,變得非常和諧。而他西門家與郭家,來往親密,根本不會計較一時長短。
說白了,也就是一場消遣而已。
如果說這場消遣最大的意外,無疑便是這最後時刻的傾覆之變。
西門二公子與一名小廝走到一邊,許久不見返席,引起古問道等人的主意。古問道此際已薄有幾分醉意,便站立起來,走過去笑道:“二公子在商議何事?何故久久不回來喝酒。”
西門二公子瞥了他一眼,忽而將手中素紙遞過去,淡然道:“這是剛從竹山那邊抄回來的,你看看如何。”
“咦,這個時候,還有詞作出來,希望是佳作。”
古問道渾不在意地接過,然後一字字念起來:“山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全篇上下,無一“梅”字,可讀下來,字字都是梅——《卜運算元?詠梅》,詞作後面,工工整整地抄上署名:竹山才子,彭城葉豐。
他使勁眨一眨眼睛,突然覺得喉嚨有點幹,抬頭去看西門二公子。
西門二公子澀聲道:“葉豐,字‘君生’,他就是葉君生。”
啪!
這句話聽在耳朵裡,古問道就感覺內心深處有些東西噼啪一響,爆裂開來,脆弱地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碎得再也無法重拾起來。
錯了,原來是自己錯了。
眼前不禁掠過那一張清秀的面龐來,以及總是淡泊的神情:自始至終,對方都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嗎?
這算什麼?
我好恨呀……
古問道的麵皮突然充血般漲紅,甚至額頭上有青筋凸出來,他朝西門二公子一拱手,轉身頭也不回地衝出了西門府。
這一刻,他只希望自己還留在平州,沒有出門。
ps:
感謝書友“寂寞笑書狂”“麗江秋雨”“泡發胖大海”的慷慨打賞!
正文 第兩百一十六章 隱居
(高潮降臨,調整一下思路——另外奮力推薦南朝老書《穿入聊齋》,差二三十均定過五千了,一個大坎呀,關係到能否參加年會。所以喜歡的朋友,請去訂閱一二,字數不多,十幾塊就全訂下來了,謝謝!)
在葉君生想搬家的時候,已有人找上門來了。
首先是郭家命人送來一份燙金請帖,還有兩貫錢。請帖是請他登門做客的,而錢,卻是獎金,關於昨天新春文會的獎金。
那首《卜運算元》流傳出去的方式有些不常規,甚至不屬於郭三小姐的主觀意願。但木已成舟,而且造成了不俗的反響,三小姐乾脆預設了下來,反正不管怎麼看,都是好事。
郭家的人剛走,西門二公子後腳便到。這位年輕有為的青年站在葉君生面前時,先是有些尷尬的一笑,然後便長揖下去,久久不肯起來。他正是想透過這等方式,來向葉君生賠禮,至於過去種種,很識趣的不再提及。
看得出,其行事風格倒是乾脆利索,敢作敢為。
這樣的性格,絕不會是小人。
葉君生一笑置之,或者其實對於被驅逐下船的事,由始至終都不曾放在心上,又哪來的惱恨?
看著民居簡陋,西門二公子拍著胸口邀請葉君生兄妹到西門家一處別院去住,全包了,非常豪爽。
這,應該隸屬人情拉攏的一種。
葉君生沒有答應,他一向都不大願意欠人情——以前黃超之要送宅子,也是還之一幅蓋上天地玄黃頑石印的字帖。後來,字帖救了他一條命。
如今在揚州,葉君生更不願輕易得人好處,看看再說吧。
葉君生拒絕了,西門二公子微微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勉強不得,只好作罷。
然後,又有一大群揚州士子湧上門來,也不知道究竟哪裡漏出來的訊息,得知葉君生的住處。
說實在的,葉君生頗為討厭諸如此類的打交道,一大套繁文縟節,寒暄客套,文縐縐的,說著彆扭。
他始終屬於一位穿越者。哪怕入鄉隨俗,可某些思維習慣難以改變,覺得面對素不相識的人說“久仰”之類。有點假。
可是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