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上橫掛在兩船之間的鐵鏈上,迅速接近過去。
“什麼聲音?”
正在修煉七級浮屠的薛嶽,靈覺中立刻就察覺到異響,並在莫名的威脅中睜開雙眼。
就在他考慮,是不是要出去看一看是什麼情況時,忽然一聲長嘯撕破夜空,砸爛了海船的寧靜。
“敵襲……!”
長嘯者功力精深,一聲既出,就好像是萬千人同時吶喊,聲波層層疊疊累加之下,直接壓下了海浪的聲音。
但很快,薛嶽就發覺不對,只見這位提前預警之人,突地悶哼一聲,突然中斷了聲息。
緊接著,就是激烈的交手聲,刀劍兵器碰撞的鐺鐺聲此起彼伏。
“來襲者人數眾多!”
到了這時,薛嶽已經完全可以確認,自己所在的這條海船,是遭遇偷襲了,而且人數不少。
暗道一聲晦氣,他雖然到現在還一頭霧水,不知道為什麼會受襲擊,但還是迅速推開艙門,朝著甲板奔去。
“古人講同舟共濟,就是這個時候吧?”薛嶽眼前景色急退,心中卻突然想到。
此時的甲板上,已經佔滿了偷襲而來的勁裝武士。
他們個個神情y鬱,眼神冰冷,沒有絲毫感情,就好像是隻知道殺戮的機器,將宋鐵衣等四人分割包圍在中間。
宋鐵衣穿著一身淡藍色的儒衫,衣襟在海風中獵獵作響,飛速點動手指,控制著半空中的血滴子嗚嗚急旋,撞開不停砍向自己的刀劍。
在他的身旁不遠處,是同行的其他幾人,只是千戶楊明,這時已經口角溢血,頹然地倒在了甲板上。
另一名千戶王暢,此刻正竭力催動血滴子,將受傷的楊明護在身後。
而另外從神都而來的兩位儒士,則也各自為戰。
子不語使用一對子母柺,雙手連環圈動,黝黑髮亮的子母柺帶起層層勁風,將他周身三尺之內護得巖峰不透。
他所修的功法天機連環訣,在這樣的環境下發揮得淋漓盡致,每一次接觸對方的刀劍,都在鐺鐺地碰撞聲中,如同一枚圓不溜秋的鐵環,在刀光箭雨中不停遊動,化解壓力。
號稱詩書無雙的唐越,風采絲毫不下於子不語,他使一柄青鋼凝碧劍,劍招飄逸灑脫,如興之所致間揮毫潑墨。
劍刃所過之處,帶起淡淡青碧劍光,或是激情四溢的一橫,亦或者是敦厚圓潤的一撇。
整個空間,就是他任意而為的白紙,劍招既是筆劃,雖被圍攻,但其卻恍若未覺,只是一意在書法寫字而已。
只是縱然諸人手段不凡,但情勢也絕對不容樂觀,這一次來襲之人不但手段突然,而且一個個修為極高。
不說那遠遠站在一旁,並未加入戰鬥高手,就是這十幾個恍若死士一樣的勁裝武者,每一個也都有換骨階的修為。
況且他們使用的功法招式也頗為詭異,每一個都悄無聲息,恍若不是活人,但偏偏又勢大力沉,速度極快。
未交手時,只是以為他們體型健碩而已,可一旦等到交手,就會發現這些人不但身體健碩,而且內功修為極高。
每一次出動招式,每一次變化方位,凡是他們停留過的地方,都會遺留下一縷淡淡的紅色霧氣。
初時還不惹人注意,等到時間一長,整個甲板上就彷彿蒙上了一層紅紗,月色都顯出淡淡的紅光。
“不對,這些霧氣有問題!”
宋鐵衣修為最高,在接連不斷地崩飛對方的兵器時,突然發現了不對。
四周的空氣似乎變得粘稠起來,以前只用一分力道就能催動的血滴子,到現在必須要用到一分二的力道才能自如驅動。
這種變化雖然輕微,但累積之下也分外可觀,況且這還只是開始,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霧氣越來越多,到時候恐怕想要移動一下都萬分困難。
這已經是一門陣法,一旦身處其中,就不得不受它的限制。
“你們是什麼人?”
雖然心中早已預料,但等到這些截殺者突然出現,宋鐵衣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他們的船明明走得比對方快,這些人又是怎麼追上來?
不過等他環視一圈,並沒有發現驚慌失措的船工,一瞬間似乎明白了過來。
恐怕當他進入船行時,身份就已經暴露,所以這艘出海的大船上,船工早就換成了對方的人。
之所以不在泉城動手,恐怕一者是對方當時來不及調派力量,二者是擔心一旦截殺不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