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學生都奇怪地看著他。
韓拓剛要出聲勸幾句話,一看趙雲飛的下場,把脖子一縮,將到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李蘭芳見趙雲飛摔到溝裡,心裡也是吃了一驚,隨後見他沒事,又趕忙恢復冰冷的模樣。
趙雲飛從溝底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沾的土,把山地車推上來,支好車子,來到李蘭芳面前,低聲說道:“有話回家說,別在大馬路上讓人家看熱鬧。”
李蘭芳站在那兒,氣鼓鼓的,眼睛不看趙雲飛。
韓拓這時候壯著膽子說:“就是就是,回家說,你這樣走路哪就到家了,要不,我倆推車跟著你走?”
李蘭芳把趙雲飛推到溝裡去,見趙雲飛也沒惱,她心裡的火氣當時就下去一大半,聽韓拓說的話也是挺有道理,就說道:“韓拓,你帶我。”
韓拓瞅了瞅趙雲飛,又瞅了瞅李蘭芳,開始撓腦袋。。。。。。
趙雲飛對韓拓道:“咱倆換車騎。”
就這樣,韓拓騎趙雲飛的車帶著李蘭芳,趙雲飛騎韓拓的車,三人一路上都沒說話,趙雲飛直接回了自己家,韓拓把李蘭芳送到家,自己也回家了。
。。。。。。
趙雲飛進了院子,小吉正拿著水瓢往大鍋裡面舀水,趙雲飛問道:“準備做什麼?”
小吉道:“給哥煮泡麵!”
趙雲飛微笑道:“還是哥來煮吧,你去看看你那隻小兔子是不是餓了?”
聽了這話,小吉立刻放下水瓢,蹦蹦跳跳地去看那隻廟會上套圈套來的小白兔。
趙雲飛一邊生火做飯一邊說道:“哥抽空給兔子壘個窩,這個籠子太小,兔子容易生病。”
“壘在哪呀?”小吉拿了一片菜葉喂著兔子,說道。
“就挨著小黑的窩。”趙雲飛答道。
吃完了晚飯,趙雲飛打算去地裡看看,騎車先去李蘭芳家,藉口借鐮刀,見李蘭芳的爸媽都在家,沒機會和她說話,只好拿了鐮刀就出來了。
到地裡看了看玉米的長勢,與鄰家地裡的莊稼比了比,自己家的還不算弱,把地頭的青草割了一捆帶回來餵豬喂兔子。
從地裡回到家中,趁著天還沒黑,揹著筐打算去南菜園揀些菜葉子,現在家裡又多了一隻兔子,他想多揀些菜葉,曬乾了備用。
向南出了衚衕,是過去那個年代生產隊的遺址,一個大晾場,晾場上堆著棒子秸稈、高粱秸稈、花生秧和一些稻草,還有兩個石頭碾子,兩排破敗的房子,牆上還隱約可見那個時代殘留下來的標語和口號,房子的木頭窗戶早就被拆沒了,時不時的有麻雀飛進飛出。
在經過生產隊老房子的時候,趙雲飛忽然聽見房子裡面傳出說話的聲音。
“咪咪,這碗粥還熱呢,你喝一點吧。”是個男孩的聲音。
先開始趙雲飛以為是有人在喂貓,但細想這話又不太像,因為那人說話帶著外地口音。
趙雲飛覺得有些奇怪,停住腳步側耳細聽。
“你覺得好些了嗎?”還是那人的聲音。
“嗯,好多了。”卻是個柔弱的女聲。
“你再喝一點粥吧,我剛從人家討來的,生病不吃東西怎麼能扛得住?”
趙雲飛聽到這兒,抬腳走入房內,只見牆角處一個十一二歲的瘦弱女孩躺在一條破舊的褥子上,褥子下面墊著稻草,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男孩正端著一碗粥蹲在女孩身旁,肩頭上還立著一隻黃毛小猴子。
那男孩見有人進來,連忙站起身看著趙雲飛。
“你們是哪兒的人?”趙雲飛問道。
“我們是河南人。”男孩回答。
“她是你什麼人?她病了嗎?”
“她是我妹妹,有點感冒,已經快好了!”
趙雲飛見兩人的一身裝扮已經知道他們是走江湖耍雜技的,村裡以前也來過這樣的人,耍耍猴子,翻幾個跟頭,表演個鋼槍刺喉、頭頂裂磚什麼的,表演完了向觀眾要點錢,其實和討飯也差不多,想起自己要不是有李蘭芳一家和韓拓一家的接濟,恐怕自己和小吉也會走上現在這兄妹倆的這條路。
“感冒要多喝熱水,你們等一下,我回家拿一壺熱水來。”趙雲飛說著出了房子,快步回到家中,在抽屜裡面找出上次小吉感冒喝剩下的半盒同仁堂感冒清熱沖劑,拿了四袋泡麵、四罐八寶粥裝進筐裡,一手拎著暖壺,回到那兄妹倆棲身的房子。
趙雲飛把這些東西撂在地上,拿起那半盒感冒沖劑對男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