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低沉的聲音,就像是和自己的弟子說話般,推開門的,卻是正陽劍宗的管元兵。
如今的管元兵,已是仙帝初期的人物,實力在仙界也算是一個高手了。
“左兄,好久不見了,只是很可惜,這次的見面,卻要以仇敵為之!”
點點頭,看管元兵的神色,似乎並不在乎和左塵為敵般,或者,早就有所準備。億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切。
“坐吧!”
嘆了口氣,本以為對方是可以深交之人,哪知道卻是變成現在這樣。
邵寅是這樣,管元兵也是這樣。想到當初,管元兵救下了自己,雖然只是靠身份,但那救命之恩,左塵絕對忘不了。若是以前,或許會說世事難料。但現在,看到管元兵那毫不在乎般的平淡神色,見到自己更是沒有一點愧疚之色,恐怕當初的事,並不是那麼簡單啊。
“當年第一次見面,你還都只是玄仙而已,而且身受重傷,顯得非常頹然。哪知道,億年之後的今天,已經是仙界聞名的仙帝高手,就算是一般的仙帝,都聞風喪膽,你的威勢,可以說是徹底鑄就了。”
看到左塵那平淡的神色,管元兵淡淡一笑,看著對方的目光,也沒任何的敬仰和羨慕。似乎這些,他都看不上眼。
“世事變遷,殺戮鑄就的威名,也就是如此而已。哪像貴派,作出如此決絕之事,真是讓左塵為之惶恐啊!”
殺戮造就地威勢。根本就是跳樑小醜。只會讓仙人害怕而已。算不是什麼真正地大成就。管元兵話語中地意思。左塵怎麼會聽不明白。雖是殺戮盛名。那又如何。怎麼都比你們走鋼絲來得好。一旦不慎。恐怕就是萬劫不復。就算是我左塵。也同樣感到心驚啊!
“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有些時候。定律。總是需要絕強者來打破地。”
“有些定律。是自古而成地。不夠實力者。只是自掘墳墓而已。”
“哦。左兄地一生。似乎就驗證了你說地話啊!”
“左某不才。做不得大事。一輩子渾渾噩噩。只為逍遙而已。沒有大志。比所謂地大志而自尋死路。活得更好。”
“哼。話不投機半句多!”
左塵點點頭。帶著譏諷地笑意看著管元兵,當日那雄心勃勃的管元兵,變成自己如此,與他的性格,並未有多少出入。若是朋友的立場,或許會讚揚於他。然而,如今的兩人,本是敵人,立場都變了。又怎麼會認同他的存在呢?
“所謂大志,不過是對自己野心地偽裝而已,在我面前,又何必再裝呢?有野心,固然好事,恐怕也會讓自己死得更快。”
管元兵突然笑了,看著左塵,不由的搖頭嘲諷道:“哦,你的逍遙。何嘗不是另一種野心的詮釋。何況,無慾無求,根本就不會做出連番的殺戮。左塵,你的性格,我們早就參透,也不必再為自己修飾。”
“那又如何,我活得瀟灑,活得舒坦就夠了。”
“瀟灑?每日生存在追殺中,還說得出這樣的話。你左塵。恐怕才是最會自欺欺人之輩了。”
兩人的詞鋒,由晦澀到明顯。從平和到尖銳,互相打擊中,往日的那一點友情,在這一刻,徹底地消失。
“仙人的生活本來就是這樣,何況若不是你們正陽劍宗,恐怕我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吧。”地確如此,仙帝的他,乾坤宗和坤月宗根本就不敢隨意的招惹他。何況天玄宗中有兩名仙帝,並不比坤月宗弱。至於泓流宗,從來到仙界,再無對方太多的訊息,就只殺了一名牛成井而已,恐怕那時,對方還處在內戰以及尋找盟友的時刻吧。至於現在,仙帝修為,只是一個宗派,倒是不需過多在意了。可正陽劍宗和**宗等,讓他陷入了與皇家的矛盾衝突中,到了最後,五大門派再度追殺於他,說到底,都是對方故意找茬罷了。
“當年,你被蠃韻追殺,可是我和木天傲那小子救得你,現在算計你一番,就當是還我一命啊!”
左塵笑了,看著對方那嘲諷的樣子,笑得更加的燦爛:“自以為是,恐怕乾坤宗和坤月宗,那時候早就和你們正陽劍宗合作了吧!救我,恐怕也只是做做樣子,或者,還需要我左塵,為你們在仙界四處製造麻煩,吸引他人的目光,好讓你們在暗地裡行事!”
“好,好,好!以後若是再有人跟我說,你左塵只是一個有勇無謀地白痴的話,我絕對會替你教訓他。居然在這麼快,就理順了一切,左塵,我承認以前小看了你!”
管元兵臉色微微一愣,忽然的展顏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