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的臉上,大拇指不斷蠕動著,彷彿是甄別剛才聽見的說辭,低聲問道:
“烏蘭姐姐,等你長大,能嫁給文圖哥哥嗎?”
看來,符柔不知道什麼是長大。
此言一出,烏蘭驚愣,不知搖頭為好,還是點頭為妙,不敢去瞧文圖,將嘴貼在符柔耳邊,悄悄說句話,定是說完之後囑咐符柔不要說出,符柔不斷點頭。後來,文圖無數次騙符柔說出,小機靈卻守口如瓶,因為烏蘭姐姐此時已是她的女人,自己養母卻毫無印象,而那句話文圖終生未知,很簡單:如若有來生!
文圖一旁呵斥著符柔,心中暗道:可笑,哪有勸其他女人嫁給自己老公的老婆?!
次日,一隊車馬候命。
文圖不斷囑咐烏蘭圖麗道:“無論北王如何發怒,公主一定要堅持是文圖將你囚禁,擅自出兵,否則北王和公主都會引來變故……”
烏蘭沒有說話。
“還有,非萬不得已,絕不可與南國兵戎相見,否則定會生靈塗炭,死傷遍野……”
微風中,仍是空有細辮腦後微揚,烏蘭緘口不言。
“善待自己,就如善待草原!”
文圖望去,她已悲慼滿面……
文圖被“囚禁”於牢車,開始北上行程,一切憑候北王裁決。
“啟程……”北土三公主烏蘭圖麗顫聲令道。
(正文 第019章 千古嬰音)
第020章 北四公主
北王大殿,氣勢如虹。紅色的圓頂猶如太陽一般,與空日遙相呼應,整個大殿方圓數十丈,四周小殿圍落甚多。軍兵、戰車、弓武不計其數,王旗遍野,鐵騎四奔,誰人瞧見亦是崇武之族。
烏蘭慢步前行,腳下躊躇;文圖神色正凜,被捆綁著隨步踏入正廳。
霎時,大廳之內停止喋喋不休,各部落首領怒視文圖,有人已經立起!他們終於瞧見了這個遭人唾棄的禍首,被束縛著還那般氣定神閒,無所畏懼,更是氣得眾人咬牙切齒。
“參見公主……”一行族首同聲道。
烏蘭沒有吭聲,手牽著符柔掃視眾人,厲厲目光立即逼得首領們低下頭,仍舊站立的幾個族長頓時手足無措,剛想說點什麼,到底還是悻悻坐下。
北王背對著眾人,右手正在把弄著一座九足銅鼎的突兀之處,聽見眾人參拜,手中稍稍用力拿捏一下鼎首又鬆開,慢悠悠轉過身子,邁著大步向主臺走去,腳下咚咚作響,那力道震得所有人心中不安。
“你就是文圖?”北王扶邊榻而入座,上下打量一番低聲問道,那聲音雖小,卻也洪聲震盪,有偌大的宮殿襯托,顯得沉重轟鳴。
“卑職正是!”文圖看去,北王相貌堂堂,馬奶和牛肉令他甚是黝黑高壯,脖頸粗重,一縷黑鬚上寬尾細,一條粗辮垂向身後,雙眼神凜,竟似能洞穿他人,身著黑染粗布,繡有金色飛鷹圖案,正胸前部位鑲嵌縫織有太陽神鳥。
“是什麼瘟神給你此等膽量,竟敢擅自發兵,伐剿部落?!”北王聲音渾厚,鏗鏘有力,但絕非吼叫,很是剛穩,右手抬起似要拍案,最終還是輕抖一下,撫了撫前胸,繼而上揚拿捏幾下頜下短鬚。
文圖彎腰施禮,但沒有回話。
求林見烏蘭圖麗眼神悽楚,定是心軟,已經裝不出戲,看得也是心中不安,遂踏前一步,轉過身直視文圖,厲聲喝道:“你一個小小的鎮關,竟敢私自示人困禁公主,這般以下犯上,毫無節制,你當這裡是南國嗎?”
“這是另外一回事,”一名首領終於發話,“北土之內,除北王外,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兵侵犯其他部族。文圖背棄北王,數日內清剿木塔、西河兩部落,違反祖制,應當立即斬殺!”
文圖暗笑,這首領終究是上了求林的套。
“我征伐兩個部落,”文圖見北王表情憤怒,定是求林未敢告示,此時再不說話唯恐北王一怒之下殺了自己,便娓娓道來,“一是南疆與南國比鄰,暗小之人不得不防,而且原來的木塔首領竟夥同南國強盜,掠奪民財,長此以往,其邊界恐難穩固,在座諸位難道忘記了七年前南國之兵犯我北土了嗎?所以,統一邊界,也正是為在座各位安寧;二是木塔部落不顧族人反對,強行徵丁,民不聊生,同是太陽神的後代,北王的子民,文某實在瞧不過眼,所以動了滅之心思……”
一箇中年部落首領騰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文圖幾乎吼道:“你說什麼?!邊界部落不穩,自有北王周全,何需你個南人將領操勞?各部族都有權力納兵,他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