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勢果然好快,在府內微弱燈光的照映下現出一道白光!
賊人的眼角明顯在上挑,概因那劍鋒已經抵達文圖的前胸,似乎是馬上就能聽見骨骼碎裂聲音而引起的興奮,親眼所見破血而出導致的緊張。
彩光驟現!
那是一條美如彩虹的弧線!
“咔……撲!”
突然沒了聲音!
彩劍一出,吾欲襲天!
一道彩光從文圖的腰間發出,迎著黑衣人的長劍而去,一字長天,勢如破竹,無堅不摧,刺來的長劍瞬間斷為兩截,錚錚落地,一道血印出現在賊人的喉前,喉嚨已被割斷!這個招搖王城黑夜之中的惡賊撲地死去……
“報官!”文圖衝著驚魂未定的員外說道,望著猙獰死去的賊人,他從懷中抽出官府通示,輕輕一撇,正好蓋住他的人頭,免得小女見了恐懼,說完便轉身沒了蹤跡。
京畿官府之內,眾官鼎沸,不想這剛剛通示,賊人便被人正法,立即差人火速秉知大王,也好弄個獎賞。有人攛掇著,是不是將昔日通緝未果的一些重惡之人也試著再告示一番,馬上京府之外又出現了一個名字:袞四。
袞四原籍王都,為洩私憤殺鄰家三口,在官府捕拿過程中擊傷捕快後逃跑,事關官府威望,一直成為京府要員心頭之患,聞聽此人已經潛回王城,數度圍捕無果,又是搭進去一條人命。
兩日後,悅通酒家,數盞燈火,食客熙熙攘攘,猜拳行令好不熱鬧,店家一溜小跑著,滿臉流著汗水卻顧不上去擦,唯恐怠慢了滿堂的客官。
二層一角,兩桌很是安靜。
牆角那一桌,圍著五六人,有條不紊斟酒悶飲。
“四少爺,此去已是大半年,為什麼又突然跑回來了,你不知官府在通緝嗎?”其中一個胖子低聲道,頭髮很是特別,中間一縷竟是被剃得精光,很是怪異,像是怕被別人注意到,故意仰著頭,身體靠在牆壁上。
“哼!小小官捕,我才不放在眼裡!黑野山一帶太混亂,各地的犯人都跑去那裡,一時分不清哪個強,哪個弱,縮頭烏龜似的幹了一個月,根本引不起寨主的重用,太難以成事,還不如回來再做打算,如果朝廷再這樣下去,我就弄些人專門對付他們!”袞四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左右,細眉闊臉,很是強壯,一臉不屑的樣子,鄙視地環視了一週。
旁邊一桌,文圖咋一口酒,剛剛夾起的牛肉片又放了回去,實在懶得再聽下去,便從懷中取出官府通示,徑直來到臨桌。
幾人忽然發現一個頭戴斗笠的人來到自己身邊,紛紛握住武器手柄,詫異地瞪向文圖。
“你就是四少?”文圖盯著中座之人淡淡問道。
“小兒竟要趟這渾水?”四少冷冷問道,無疑預設自己身份。
這首先是有恃無恐,絲毫不在乎人前暴露;再者,文圖最恨小兒這兩個字!
“前年,城東杜府一家三口被你殺害,可有此事?”文圖直直立著,一動不動,別人當然是看不見他嘴動,可是那陰森的質問口氣令人不寒而慄。
“你定是要插手此事?”四少站起身,口氣中帶著輕蔑與威嚇,倉啷一聲由胯下抽出長刀,絲毫不見恐懼。
文圖提起官府通示!
幾人立即亮出武器,可是沒等到出手,一柄彩劍揮來,劍面砰砰擊在那些人胸前,一個個哎喲喲飛出去!
文圖沒有想殺他們,他的目標只有袞四!
旁邊酒客大亂,紛紛躲閃到樓梯道口處,腿下做出隨時逃跑的姿勢,眼睛卻戀戀不捨地看將過來,陌生之人也牽起了手,給自己壯壯膽子。
四少提起長刀劈向文圖,那刀法甚快,已經有人驚撥出聲。
只差那麼一點,一點點,刀卻硬生生脫落,所有人只看見一把彩色的寶劍揮斬過去,眨眼間便迴歸鞘內,四少脖頸前卻顯現一道血痕,瞬時便有血噴出來;那一張白色告示飄向四少,就在倒地剎那,通示正好落在他的頭上。
一道告示一具屍首!
次日清晨,京府牆外,竟張貼出一排通示,盡數通緝幾年內重犯,立即引得京人奔走相告。
是夜,一行三人前後而行。
他們,卻非一路人。
最前面的人大概三十六七歲,獐頭鼠目猥瑣不堪,為了躲避京城告示引來可怕的彩劍,在地窖內躲避一整天,趁著夜黑逃竄出來。
此人並非去作案,而是欲逃離王都趕往黑野山,據說那裡已是世外桃源,容得下四處而來的落魄人馬,他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