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土各城,此等草寇絕不敢出此浪言。
說著,幾人竟招呼夥計繼續弄酒,小夥計哪還敢上前半步。
“的確是賊人!”符柔禁不住驚呼。
“罷了,”絡腮鬍子怕耽擱時間引來更多捕兵,起身正欲離開,忽聽符柔此語,“是誰在辱罵本爺?”
程貝貝忽地站起身,拔出寶劍,剛要出手被文圖攔住,扶著她肩膀令她坐下,他知道程貝貝不是幾人對手。
符柔見有人聽得自己說話,不再遮掩,轉過身來教訓道:“爾等殺人越貨,理當受到官府收押,稱你賊人有何不妥?”
瘦子忽地衝向符柔,人已到,劍已出!
如果他知道這女娃是誰,抑或曉得身邊那豪壯挺拔的男子是誰,定會叫苦不迭,為何不早早歸隱黑野山,還來北城浪蕩一遭圖些酒喝?
瘦子的瞳孔已經縮至極小,因為感覺到自己劍鋒已經探到那白衣女娃的前頸,忽覺竟又離得那麼遠,稍稍定睛瞧看魂魄飛散,自己手中劍竟不見!眼睛透出驚恐,沒等回頭,後脖之處中得一掌頓時昏厥!
另外三人見狀,不理會官兵,一齊撲向文圖。
忽聽“呀呀”兩聲,一人腿已經摺斷,另一人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絡腮鬍子見此人太過犀利,忽轉身竄起,踩著官兵腦袋飛竄出去。
文圖絕不允許他逃掉,這種人在哪座城池都是禍害,縱身躍出;眼見那賊跳上一匹黑馬向南逃竄,立即返回後苑跨上紅圖駒追過去。
那匹黑馬也是很快,加上喪家之犬般的賊人用刀猛刺馬臀,一刻鐘後,紅圖駒方追上賊人。
“小廝,我今天要你的命!”那絡腮鬍子揚起鋼刀砍向文圖。
刀法好快!
文圖不得不躲閃過去,瞬間抽出彩劍。
“彩……劍?”絡腮鬍子根本不相信自己眼睛,天下究竟有多少彩劍,這是不是八年前的京城彩劍?
兩三招後,彩劍染紅,那是賊首心臟的血!
文圖收回彩劍,剛要轉身,卻見此地甚是安靜,遠處小山鬱鬱蔥蔥,林中一角透出一座古剎頂角,紅木彎彎。山腳下,一條小徑已經佈滿青草,可是中間確有人行痕跡。此處獨居,不是高人便是惡首,文圖禁不住誘惑,見身後已有官兵追來,自會弄回那屍首,便躍身跳下,牽著紅圖駒步入古松林。
一劍一馬一文圖,一山一剎一孤獨。
古剎有三四間房,紅頂綠柱,窄小廊道很是潔淨,必是有人打掃。四周佈滿松樹,白蝶灰鳥穿穿梭梭,蟬鳴不止,很是愜意。
眼見接近古剎,忽然聽到幾句唱聲,出自女子口中,很動聽很漂亮的歌音,可是文圖第一次呆傻在原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是親耳所聞,紅駒竟然也向後退步,那歌詞,彷彿現代人下班回家開啟房門後,突然見到客廳之內戳著一名清兵,令人驚秫:
此刻我聽到,
石頭在歌唱,
街道在哭泣,
杜鵑花在尖叫……
文圖記得這是汪峰歌曲,第一句應是“這時我聽到”!
可這裡是南國王朝!
一種馬上要遇到本世界人的感覺出現,難道這位也是穿梭師嗎?不可能,穿梭長廊中沒有提及到還有別人!
可這裡是遠山古剎,渺無人煙,一個現代女子為何獨自處於這裡?
看那腳下草徑,絕非幾日形成,片片矮草已經倒臥貼地,看來此人也絕非剛剛至此;而那小小古剎,徑廊如此清潔,足以見得此女子心神愜意,絕無憂愁傷感。
既非穿梭師,必是穿越者!
此人也絕不會幫得上自己,自己也不會幫助對方,何時能回自己也無能為力,倘若清高氣爽,何不令她在此悠閒,免得擾人清修,徒生厭煩,想罷欲轉身離去。
“誰?”一個女子突然手持匕首跑出來,定然是感覺到古剎外有人,面色惶然,身體微微顫抖。
文圖一看,女子二十四五歲,短髮齊肩散著,臉龐鵝蛋般驚恐著,眉毛輕輕彎著,大眼睛烏黑亮著,嘴唇薄薄閉著,黑色半袖,掩不住凸凸前胸,白色長裙,阻不住修長細腿。
“在下文圖,冒昧打擾!”文圖直眼去瞧女子半袖,斷定此人來自自己的世界。
“看什麼?!”女子趕緊抱住臂膀擋住前胸,白皙雙手捂著手臂,可焉能遮得住?
既然穿越至此,獨居古剎,為何見到來人又如此驚惶?
文圖決定要進一步探視,未等禮讓便拴好紅駒進入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