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牙子暗自詫異,這武功究竟出自何處,若是有師所授,何來無章無法動作詭異,如無師自通,如此小兒怎能有此招數?!眼見那彩色劍光襲向下腹之處,黑牙子提氣躍起,闊刀卷著狂風沖天而下,口中洪聲喝道“碎空斬”……
文圖正在彎著腰!
符柔忽然感覺到哥哥的氣脈下沉,而高空之上有煞氣洩下!
哥哥怒殺山路十餘里,又與那匪首交惡,已經失去甚多元氣,聽聲音那寨主年紀定是比哥哥大哩,感覺到危險,“火驥鳴”!一道絃音突響,律聲中彷彿有著紅駒嘶鳴,吞向黑牙子,黑牙子忽見罡氣襲來,闊刀一收一放,那煞氣竟調轉方向,忽然似水如池直滅火音!文圖趁勢閃身挺起……
哪知刀之煞氣並未消失,傾滅音律之後直襲符柔!
“符柔小心!”
符柔已經感覺到有刀氣破音律而來,而且那氣力之猛震人心絃,猛然撥動琴絃施文音之篇:榻飛間滅宇消,巷裂街倒途沒,物斷層!三式齊發!一盞音律之屏障應聲而出,黑牙子凝身之內氣噴濺在音屏之上,雖然破散而去,可是忽然文律之屏風倒轉,驀地擊打在符柔身上,一股灼熱頓時由符柔內臟上湧,那是鮮血!
符柔屏住呼吸令那鮮血嚥下,身體禁不住顫抖幾下,隨之內臟翻滾,半晌方才平靜……
文圖已經感覺到符柔受創,怒氣沖天,如果繼續耗下去,那些驚恐的寨兵如若回過神來蜂擁而上,符柔定是氣力不接,身後還有黑牙子,恐怕難以應付。遂集結全力揮舞彩劍與黑牙子交戰一起。
白為刀色,彩為劍光,只聞其音,不見其人。
闊刀力道太大,速度也是不遜於彩劍,逐漸文圖現出破綻。
黑牙子大喝一聲,長腿落地後,闊刀斜向劈來!
文圖知道自己很難應付這黑牙子,口中竟出了“柔兒”!一直沒有喊過這個名字,一直都稱她符柔,因為那是自己未來妻子,可如今心意已決,淒涼由心生,思慕在心落……
符柔忽然聽見哥哥喊自己柔兒,聲音中透著悽苦,不知為何眼睛中竟湧出淚來!
文圖身體直挺挺迎著那刀鋒而去,彩劍也是直刺黑牙子胸膛!
同歸於盡!那是與秘密武士一戰學會的殺法!
黑牙子萬沒有想到眼前小兒竟如此不要命,瞪大眼睛驚恐失色!
“咔”一聲響。
“撲”一聲來!
頓時,文圖前胸皮肉被闊刀割開。
而那彩劍之鋒也深深刺入黑牙子左肩!
兩人內力頓減,身有破裂之處,豈能再施罡氣?
忽然聽見一個女人驚叫,似是攔之不住,一個七八歲孩童從寨殿內跑出,見到黑牙子肩頭有血哭喊著“爹!”
此童自是黑牙子之子,聽到有人驚呼受傷,定是擔心父親慌亂間掙脫了母親的束縛。
黑牙子已是氣急敗壞,眉頭一緊做出天地不容之舉,稍一回手竟提起自己兒子,當做一個暗器投向文圖,緊跟著闊刀猛然跟進,那是要穿透自己兒子身體刺殺文圖!
“啊──”孩子母親看見這一幕驚恐地哭喊……
文圖見小童飛過,而那闊刀緊隨其後,如果躲開那刀必然刺入孩童身體,來不及思索,本能地伸手一探接過孩子,順勢向左撲去!
符柔感覺到文圖哥哥有難,剛想施法可是內氣尚未聚集,跟著嬌撥出音。
又是“撲”一聲,文圖有救童兒之舉,自是慢下半拍,闊刀之尖頭刺入文圖右側鎖季之處!頓時鮮血沿著刀鋒滲出。
文圖忽然想起老仙的話,仁厚受制,慈忍失法,可是本性難移。此刻,他彷彿瞧見了那老者矗立山巔,凝視著自己,非笑非怒,非哀非怨……
“哈哈哈!”黑牙子狂笑起來,文圖這一受傷,定然不是自己對手,而那女娃娃眼睛失聰,自然也是不在話下。那這東山西嶺自是他一人天下,官府無能為力,他自己便是王!“我黑牙子竟未想到先養商再吃商,多謝程家莊為黑野寨籌謀一切,你去死吧,哈哈……”
人至張狂時,絲毫無戒心!
黑牙子笑聲驟停,瞳孔突然縮小,眉頭皺在一起,看樣子已經感覺到痛苦──
他的妻子,文圖懷中孩童的母親,手握一把長劍已經刺入他的後心!
夫亦貴,子亦重,夫欲害子,母自不容。
“賤人!”黑牙子氣勢全無,艱難吐出兩個字,用最後一絲氣力從文圖體內抽出闊刀劈向自己妻子,那惱羞成怒的表情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