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更是輕歌曼舞,舞女繚繞,音律祥和。
陳王酒過五巡,指指符柔,當然這裡他的輩分最高,“小女聰慧異常,甘當王師教導孫兒,老夫自是滿意得很,王之師,定然能出口成章,你便引著這舞音,吟來一首詩聽聽,也算是給大王助興!”
孫兒之師,陳王探教,自當是情理之中。
符柔莞爾一笑,瞧向大王,大王立即抬手道:“無妨無妨,隨便說幾句即可,沿途勞累身體疲乏,本王絕不勉強。”王后跟著點頭,滿面善意。
公主也是拉住柔兒之手道:“妹妹但說無妨。”
符柔想起臨行前文圖的囑咐,王宮之內不必過分慎微從事,愈是大有所成,越是引來關注反倒安全些,便起身行禮:“小女獻醜,今日王公子欣然回宮,自是喜事,不如由柔兒為大王等人舞上一曲,也是博得王公子賞看……”
“好,好,柔姑姑,不,王師!”小公子拍手,他自然最為懷戀與文圖等人在一起的時日,“我最喜歡看你弄舞……”
“舞一曲,好,沒想到柔王師竟是善舞之人,快……”大王自飲一杯,指指臺下。
舞女立刻閃身圍在符柔身邊為她伴舞,普天之下舞技之巔只有陳瑩兒、慕女節二人,但符柔是慕女節所教授,卻是年少女子,自是風華略提舞技。
符柔輕一俯身,仰首向上,微微一轉,右手摸天,絲竹鼓樂驟起,唇中輕音潺潺出口成章,唱起《王歸還》:
天顏笑,母儀歡,王子身邊,紫氣繞麒麟,器宇起東山;陳公少,親王賢,駙婦璧聯,南朝無往事,往事不度關;今夕在,明朝又,享了家倫,王歸還……
此舞縹緲柔弱,卻又霸氣內斂,一帶帶白袖忽東忽西,似上而下,痴迷了眾人!
“哈哈哈!陳公少,陳公少!”陳王忽而豪笑不止,沒想到這丫頭竟將自己說成年少,可是內心頓現酸楚,此場天倫晚矣!不錯,如果此曲早來二十年,那陳王定會循規蹈矩,果真永享了這天倫,可是三十載的霸氣與獨大,早已凝集了貪婪與無境。而這王師如此伶俐,想攔都攔不住,心中更是沉重,若是此等王師殞落宮中,定會引起朝中震怒,可如此智女訓導王公子,那將來定會對自己不利……
“妹妹如此卓技,真是南國罕有,更是迷煞本後……”王后連聲誇讚。
“小女不敢,王土之上善舞者唯王后一人,民女豈能登天?”符柔自是不敢造次。
大王興致勃勃,也是舉辭稱美。
二王亦是撩及興致言道:“柔王師果真聰慧,禮樂均通,政章口成,本王捉琢磨想與王師對一句辭賦,不知王師能否賞光?”有大王及王后在此,自不敢強令。
符柔早知二王定會如此!
當初見到慕女節便也是出口成對,暗自歡喜,可不趁機點撥他一下,遂點頭答道:“親王見笑,親王乃我南國第一才子,小女雖不敢辭拒,還望親王不要見笑就好。”符柔深得慕女節八年多傾力授教,再者醒悟之後還有地球世界的十五年現代學業,在南國王朝自是遊刃有餘。
“嗯,”二王飲罷杯中酒滿意點頭,臉上卻沒有笑容,指著空樽念道,“樽中無漿,可是真酒,不知誰人愁絲入口。”暗指符柔是否真的王師,又將虛詞全數用盡,果真是強人所難。
愁絲,我當然知道你這愁絲何來!
符柔輕輕取過一顆荔枝,不去剝開,巧然立於指尖,略一思忖答道:“衣下有果,絕非薄荔,只待品者傾慕出聲。”
不但告之對方自己絕非假王師,而且一下子戳中二王要害,二王慌忙之中將眼前酒樽撥倒,只是聽者有意:自己確與愛慕之人有果,那女子也絕非薄情寡義之人,可是品者孤單十數年豈敢出聲,向誰出聲,人在哪裡?尤其是那個“慕”字,直接要了二王的命。
“哈哈哈!”大王不知二王內幕,指著他笑道,“二弟,酒未醉你,辭賦卻將你擊亂,我這才華獨霸天下的二弟,終於碰見了對手,來,本王與你王弟、王師飲一杯!”
二王匆忙飲罷樽中酒,心底確是為吞下的愁絲翻滾湧動。
符柔口中謝過大王,以水代酒緩緩飲盡。
“柔王師,”小公子突然來了興趣,稚聲高喊,“楠兒也想了一對,不知能夠與王師……”
大王一愣,做夢也想不到小兒還能出對,張口大笑,未等符柔回應便指著愛子:“說,說!”
小公子瞧一眼父王,還是將目光探向符柔,那意思王師不說話,自己不敢說。
符柔哪敢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