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政事,就不勞煩公主與大人了。”
“達麟!”文圖怒喝一聲,“你以為這樣就能夠將自己清洗得乾乾淨淨麼?”隨後,文圖猛然轉向一旁的官員,“誰負責清點軍餉的賬務?”
一片啞寂。
“站出來!”符柔嬌喝一聲。
半晌,一名官員左顧右盼上前半步,撩袍下跪,汗水已經砸向地面。
文圖信步來到他身前,下膝貼近他的頂冠,一字一句問道:“督守大人令你掌管軍餉,自然是相信於你,本督守要看看賬薄,瞧一瞧來龍去脈,是不是裡面結餘下八百萬兩銀子,是不是全部返給了朝廷,也好啟奏丞相獎一獎你。不過,若是有半點瑕疵,政機府便拿你是問,索拿你全家老小充軍為奴!”
“公主!文大人……”這名官員一下子癱軟在地,眼睛裡充滿驚懼,他知道政機府處置自己綽綽有餘。
達麟見政機府掐住了關鍵,惱羞成怒,兇相畢露,頓時翻了臉道:“啟稟公主,文大人,我紅城是監國大人欽點的樣城,自然受到朝廷的庇護,若是一味查下去,我等不好做主,是不是得恭請監國大人的旨意呀?萬一弄出什麼差錯,無論是紅城,還是你政機府,豈不是與三王爺做對?”他使出了殺手鐧,意欲拿賓王做擋箭牌。
“霍?”文圖稍稍一怔,俯視著達麟,“照你這麼說,紅城一舉,功在三王,弊也在三王。利在千秋,那是三王爺運籌帷幄,理國有方;真要是有什麼違反朝綱的事,就是監國大人一人的罪過了?倘若光明正大,你又為何不讓政機府查個水落石出,也好還監國大人一個清白,也讓天下百姓和太后娘娘明白三王爺的苦心!”
政機府查處各城督守,實為第一遭,督守犯事茲事體大,也不在政機府可以直接降罪的範圍內,一時間呈現對峙狀態。
達麟左思右想黔驢技窮,終於擺著頭抗爭起來,“紅城不比其他城池,恐怕要令公主和諸位白跑一趟了,”他瞧了一眼符柔,眼神卻立刻被逼退,“沒有監國大人詔令,我等確實不能從命,還望公主體諒,”隨著,一揚手呼道,“來人,送客!”
符柔焦急起來,紅城一行此刻已經張揚出去,如果就這麼罷休,不但書言之亂會風靡天下,而且也放縱了一干貪犯,三王兄勢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等等!”文圖瞪一眼竄進殿內計程車兵,爾後再次將犀利的目光轉向達麟,“我且問你,大牢內關押著無數書言之人,究竟所犯何罪?”
達麟張口便答:“妄言仙魔,誇大孝道,渺視朝廷,這些人也均已認罪,要不,請大人移步刑司瀏覽他們的招供之狀?”
“哼,”文圖不屑一顧,“妄言仙魔?什麼是妄?恐怕談之便抓吧,昔日先皇與敬梓兵分兩路西下過關斬將,擊垮舊朝,屢屢以少勝多,勢不可擋,先帝曾御馬感嘆,天仙助力,滅舊妖魔,難道這也是妄言仙魔之道麼?難道是在詆譭皇朝百萬雄師的氣魄麼?還有,大談孝道,乃是天下之本,如今你們不讓書生們暢言孝順祖長,一味屈恭朝廷,那我問你,當今皇上究竟要不要孝順太后娘娘呢?盡是一派胡言,匡亂民心!”
達麟也是回敬不屑,淡淡答道:“這是朝廷的詔令,統天下必先統民心,不關我等的事……”
“胡說!”文圖震怒,“皇上多次金口玉言,欲統天下必順應民心,哪有統民心的道理?民心豈可強行壓制?你們這是強詞奪理,偏亂政綱!”
達麟毫不示弱,枕起臉子來,張開嘴未等說話,忽然跑進一名侍官,一看便是宮內的人,大聲宣道:“太后懿旨到──”
滿殿的人聞聽這句話,紛紛住嘴,姿態萬千跪將下來!
每個人都各揣心事,不知這懿旨說的什麼,一定將會決定這場鬥局的命運!
唯有文圖,腦海中迅速翻滾著,他已經不在乎懿旨的內容,也許是為了安於現狀,伺機而動,免了紅城之行,也許是責令紅城官員聚結悔過,謹慎從命……在他的心裡,只有異常恐懼,那是因為就在自己身邊的武士中,也存有著太后娘娘的眼線,太后一定知道這塊骨頭難啃,勢必影響到皇朝今後的命運,才頒下懿旨。他偷偷抬起頭,掃視一遭兩側的政機府武士,隨著暗自嘆口氣,自己不敢問,也絕看不出是誰!
侍官習慣地俯視一眼滿屋黑壓壓官員,清清嗓子展開黃帛旨卷宣讀懿旨,“紅城一案,哀家獲聞。茲事不得僭越,行令不得異綱。特著政機府督守掌事代哀家行事,自行決斷,任何官員仗權拒口,跋扈抗旨均可先斬後奏。涅帝十年四月十八。”
“遵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