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再轉,已是沾滿血跡,又一次架在靜菊的脖頸旁邊。
來去之間,眨眼之際!
靜菊絲毫看不出懼怕,猛地轉過身恨恨盯著文圖二人,竟然仰起了頭!
文圖暗叫不好,看來這妮子早已鐵了心。自己手中的銀子自然比不過達麟,一定派不上用場,聶良這武力也失去了作用,只好亮出皇家令牌,正氣凜然令道:
“皇朝政機府辦事,如實道來,否則立刻蕩平你這紅坊!”
“政機府?!”靜菊一聽立刻將高揚的頭擺了下來,天下誰人不曉得政機府,胸部習慣抖動兩下跪於地上,“大人,賤婢不知政機府查辦什麼事,可達麟大人卻是清廉的官兒啊!”
武力比銀子來的快,而權力卻比武力來的猛!
文圖大吃一驚,看來這妮子是被達麟迷惑的不輕,沉聲問道:“何以見得?”
靜菊恐懼起來,嘴唇抖瑟幾下仍舊沒有出音。聶良隨即抬起虹陽劍,嚇得嬤嬤顧不得傷痛,連聲哀求,又是喝著丫頭:“靜菊,快說,快說!”
靜菊一邊取出藏在箱底的一疊紙票,一邊道出實情,達麟為見靜菊,竟將自己的部分家當抵押給典行,一直以來甜言蜜語哄騙著丫頭,令她收藏好典票,既是兩人相好的見證,又不能拿出來遭人恥笑,如此這般,卻像是人間真情。
文圖隨意抽出一張典票,更是驚詫不已,也立刻明白非是政機府,靜菊絕不會拿出來示眾,上面分明寫著:綢緞上服一件,典五兩,時六月,金蘭典當行。
一品大員典當自己的衣服**,誰他媽信?!文圖暗罵,除非達麟是個一等一的花痴,不對!身為紅城掌門,不可能弄出這種玄虛,區區五兩銀子,何須典,不花錢,這紅坊也絕不敢索要;再者恭迎者甚多,嫖資總會有人搶著結算吧。
他翻了翻數十張典票,抽出幾張衣服的票據,又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扔在地上吩咐道:“爾等自然知道政機府行事的手段,不可張揚出去,當票用後即還!”
翌日,公主下令,召回全部武士,命文圖詳查金蘭典當行。
一場動盪襲來!
金蘭典當行沒有**那般氣派,只是平房數間,鐵門四布,而來往的人卻比**多,質押退當,絡繹不絕,足以見得紅城每況愈下,民生貧難。
文圖與聶良對視一眼,最終兩雙目光落在虹陽劍上。
“此物果真典押?”夥計仔細斟酌一番,半信半疑抬起頭。
聶良微微點頭,竟露出難捨的神態,彷彿真的要抵押出去似的。
“兩位客官稍候,這把寶劍小的拿不了主意,”隨後滋溜跑向內堂,很快有探出腦袋,招招手喊文圖二人,“客官請入內談。”
內庭倒是有些豪華,裝飾一新,寶物琳琅,老闆先是謹慎審視一眼文圖兩人,飛快地拿捏起自己的黑色長鬚問道:“兩位公子衣著華貴,相貌堂堂,英俊中露著霸氣,定是官場中人,為何典這柄寶劍?所需多少銀子?若是百八十兩,本人可以無償奉上,日後有則還,無則罷……”
文圖一見來者不善,立即答道:“老闆取笑了,若是幾百兩銀子,我二人倒是出得起,只是眼下需要一大筆錢財;不知這劍能押多少?”
“哈哈哈,”老闆笑得鏗鏘有聲,精健的身子也跟著抖動,徐徐抽出長劍,不斷搖著頭,“無心之人何談錢財,一來你二人並非真的典當,二來此劍我這個小小當行也出不起!”說罷,驀地調轉劍鋒,一抬手將劍柄方向扔向聶良。
好強的氣勢!
聶良絲毫不動聲色,揚手拿住劍柄,頓覺一股氣力渾身蕩下,足跟之地硬生生出現數道裂紋!
聶良原地未動,卻驚得老闆倒退數步,放在鬍鬚上的手猛然垂下,愣愣地瞧著聶良!
“兩位公子!”老闆說話的口氣低下甚多,“若是有典當,本行自然歡迎,若是得罪了官爺,還請如實示下,小的自然賠罪,絕不敢犯上。”說著低頭拱手,一副謙卑之狀。
“這是什麼意思?”文圖皺緊眉頭。
“兩位不要再調笑老兒,此劍乃是虹陽之劍,東土王室的神物,天下無人敢典押,也無人抵押的起;這位公子定是此劍之主,神劍沒有絲毫瑕紋,擦拭得稜角清明,一定是持者愛劍如命,哪能隨意抵押,又無悲痛之色,一定是小典行有失誤的地方,惹惱了官爺……”
文圖暗地嘆口氣,看來此行也不會順利,這行主身懷絕技,又洞察秋毫,當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哼!”文圖冷哼一聲,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