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可不是恭旦帝國的員外,立即指指小椅令媛姬坐下,依道理講,自己是在僱傭童工,在本世界是犯法的,心中已是不忍,又想起媛姬的說辭,不禁疑惑地問道:“你小小年紀,一眼就能看透別人是善還是惡嗎?”
媛姬尷尬一笑,想了想怎麼說,不過還是沒有尋到合適的詞彙,緊緊拿捏著自己的雙手,提下頭如實說道:“善良的人在自己身邊,就會有一種,有一種暖意,好像是家人一樣,惡人就不同了,總是感覺到冷冷的,怕怕的……反正,媛兒能感覺得到,卻說不出來……”
文圖暗自一笑,這也就是傳說中的氣場吧,看來丫頭絕非單單的以貌取人,只是有一種強烈的第六感而已,於是順著銅鏡照過去,瞧瞧自己的模樣,跟著搖搖頭,又點點頭,乍看上去自己絕對一等一的惡人,面色冷厲,蓬頭亂髮,鬍鬚垂散,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江湖中的流氓,看來,這丫頭的感覺還是蠻對的!
“其實啊,這天下的人都是善人,善者豈無小惡,惡者亦有小善,只是境遇不同引發出的形狀不同,只要加以感化,哪有什麼十惡之人?”文圖似是在教誨,又像自言自語,不知道媛兒能不能聽懂。
“媛兒明白,就像孃親,一直嚴厲得很,其實是對媛兒好,改從之後便隨著世父生活,世母也是對媛兒非常好,可是忙亂得很,給媛兒留下的,倒是一些不好的回憶,她們都是善人,可畢都有不足的地方,就是老爺說的善者豈無小惡吧?”媛兒信誓旦旦問道。
孺子可教!
文圖眼睛一亮,忽然想起了太后娘娘和慈皇后,立即囑咐道:“以後呢,我們不以主僕相稱,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也不要再喊老爺,咱們就以叔侄相稱,你尊我為叔父,聽見沒有?”
“是,叔父!”
“走,叔父帶你去裝扮一番……”
裹綢緞,淡描龐,羸羸小女憐憐妝,泥出粉黛花著裳,輕抖香袖笑徜徉。
媛兒這般著扮,看上去雖瘦弱些,不過頓時有了大家閨秀的模樣,臉上雖然依舊透著鄉土紅,還是被清秀掩住了些。
文圖禁不住媛姬的執拗乞求,幾日後帶著她踏入竹林崗,自己修習劍法,令媛姬自己玩耍。農家孩子,自然受不住那一招一式的誘惑,試探問著文圖:“叔父,媛兒也想學武功,等你老了,從女也好護著你!”
文圖一旁收起招式,搖搖頭說道:“女孩子人家,休要習什麼武功;真正的大家不需要武功,善念御已,善事化人,那才是最高境界,打打殺殺,說到底還是凡夫俗子之為。”
媛姬似是聽得明白,不過還是好奇,半帶委屈說道:“叔父武藝這麼高強,若是媛兒一招一式都不會,往後人家一定遭人笑話,不如這樣,你就教我一點點,當做禮物贈賜給媛兒,從兒以後耍弄起來,也好念著叔父大人……”
文圖呼呼一笑,思忖半晌,瞧瞧一臉單純的媛兒,終於點下頭來說道:“這樣,叔父就教你彈劍神功,此功法不傷及身形,以意控氣,憑念而發,即可守,又可攻,凝心而集氣,指不動,氣獨行……”這是在南國王朝內北地雪山皇老遺留的絕學,與無上劍法、化掌術一同被文圖修習得體。
只可惜,媛姬纖弱,連顆石子都發不出,文圖見她認真幼稚的模樣,心中不忍,反正天下也不會有什麼變故,自己將來又要穿梭回本世界,留在身上的絕學蕩然無存,索性令媛姬席地而坐,自己打坐她身後,雙掌制其後背,將她能承受住的真氣輸送過去……
媛姬再彈石子,果真是十丈之遙!
就這樣,叔侄二人經常來此練功,各自練習著劍法與指法,一日日下去,成為竹林崗別緻風景。文圖無意提拔媛姬的武藝,就任她自己習練,更多的放在禮數教化和仁德培樹上,他認為一介女流,還是賢淑為上,畢竟心裡存留的太后娘娘的陰影甚多,想起來便心生恐懼。潛移默化中,他成為一名傳道師,將自己知道的關於古代女子之德的禮數盡數傳授給媛姬,使她愈發地出落起來。
又是三年過去!
媛姬業已成人,有著現代穿梭師的訓導,加之天生聰良敏銳,逐漸成為才學過人的一介淑女!
春末,高丘早早起了青草,竹葉繁華茂密,穗花綻開,引人入勝。
又是那束綠竹下,文圖痴呆一般立在那裡,已經不用去撥弄,晨露浸染的大地一隻腳印都沒有。
“叔父,你是在祭奠什麼人嗎……”身後,媛姬壓低聲音問著,話語中透出惋惜和悲傷,她終日瞧著自己的叔父苦苦期盼,心痛不已。她只知道,叔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