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被踐踏……
數十丈之外,北兵駐足,竟毫無立帳之意,意味著稍事片刻就會將長廊夷為平地。
三通戰鼓!
無數的鐵甲勇士擁著戰車衝向鐵門,戰車之上便是巨大的撞門之巨木。
“咚”一聲悶響,鐵門文絲未動,戰車已有數架垮散!
“點火扔柴!”文圖喝道,
瞬間,一捆捆油浸的乾柴被點燃,沿著高牆投向城門之處,大火熊熊燃起,攻城鐵甲之兵雖不懼弓箭,可是這火卻能要命,瞬間倒退,那巨木也被點燃……
求林等人望著高高在上的城牆,看出此牆之圍已是極盡弓弩射程,己方不可射,守城之人卻可施箭,弩車近不得前,即使能發也是勁道盡失,一時一籌莫展。
“此城何來?”求林大為迷惑。
“回大帥,城內屬於程家莊,民間人士所有,莊主乃程貝貝……”
“調雲梯!”都倫氣不打一處來,“強攻!”
“將軍,”督軍深感為難,“此城之牆,甚是平滑堅硬,無法攻破;此城之門,看似與牆同厚,不可撼動;此城之高,雲梯不及,需要加長攻城梯,不過還需幾日……”
“只要讓我攻進去,片甲不留!”都倫惡狠狠言道。
求林再次望去,長廊東西緊連山脈,絕無法繞道而行,再望望身後幾十萬大軍躍躍欲試,可是毫無妙計瞬間透過,咬緊牙關吩咐:“就地紮營,火速建造加長攻城雲梯!”
“是!”身邊眾將領齊聲答道。
已是黃昏時刻,無數帳篷立起,白茫似海,暗影東斜,一隊隊巡兵奔忙不止,也有無數兵士遙望著那長廊,相互議論著攻破之法。不時太陽西峰而逃,昏暗之下便燃起點點火柱無數,猶似鬼魅魍魎,飄曳在人聲鼎沸的荒野……
文圖仍然立在高牆之上,渾然不覺身後眾人勸慰。
這求林一向志氣高遠,不容菲薄,絕不會容忍長牆擋道,即便是再建高丘,平了這長廊,他也是在所不惜。南兵至少還有半月方能逐漸臨城,能否攔得住,可是關係到紫葉城以南無數城池百姓的性命,那裡,可沒有北土之人!
文圖轉臉瞧著符柔,心裡問:若果知道有今天,你會不會後悔來這裡?
符柔一直盯著文圖,見他心事重重,不敢多問,只是點著頭,雙眸之內透著斷不與君絕的神色,文圖見到微微一笑,千軍萬馬兵臨城下也阻不住符柔甜甜的笑臉,百合偷窺過去,心中明白這兩人已是心靈相通……
“莊主,你先回去休憩,我等在這裡守候,一旦有變即刻稟告於你。”阿武勸道。
文圖點點頭,用力拍拍阿武肩膀,感覺到他也是氣力非凡,看來這一年多沒有偷懶,定是深受無上劍法洗禮,逐漸硬朗起來,再看向程貝貝,她卻趕忙躲避眼神,偏過頭去,不敢再看,她自然要與阿武留在這裡。
程林更是馬不停蹄,來回遊弋巡查,怕是他處被敵兵偷襲。
三人回到主殿,與二王、慕女節一同議論此事。
二王深情地望著文圖、符柔這一對璧人,心中感慨萬千,稍思片刻說道:“北夷無論如何也要破此長廊,其目的無非是壓垮南國,甚至獲取南土半壁河山。可眼下,確實無計可施,敵兵群情激奮,除非我投往北土任其殺剮,也許會消弱北兵的煞氣……”
“此事不可,”文圖攔住二王話語,“北土之人意不在二王,而是南國,即便是如此,也阻不住北人步伐,只要這長廊能堅持一段時間,定會滅其威風,到時我與你再見機行事,也許能夠退其兵。只是,我也不敢確定,程家莊能堅持多久……”
百合忽然說道:“我時常在想,怎麼才能攻破我們的長廊,想來想去只有幾種方法,時間最長的便是他們也建造一處長廊,與我們平齊,搭建木板瞬間入城,不過這至少需要一年半載;還有,就是堆積土丘,逐漸衝向廊頂,只要兵將能夠攀登即可,屆時我們絕阻擋不住,不過那也需要三五個月;最簡便的方法就是建造足夠高的梯子,片刻之間佈滿城牆之上,呈斜坡狀攻入程家莊,恐怕一個月足矣……”
十五里長廊,瞬間天降雲梯,直抵牆峰,那是半壁鐵板,即便是南兵來守也無濟於事,何況是莊內兵人?!
一個月,文圖暗道,也許一個月足矣,一個小小程家莊能攔住北土百萬大軍一月,勢必會消弱其士氣,也許野心會小一些。
難道,別無他法退敵嗎?
“我要去向兄王求情……”符柔見文圖一籌莫展,小心翼翼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