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跪終究還是挺身而起,不滿答道:“這位大人,民婦有孕在身,你眼裡是看得,若是一跪動了胎氣,傷了我的孩子,小兒可是無罪,你可擔當的起?”
“混賬!”捕快哪裡見過如此刁蠻女子,立即上前強制卓姬跪下,伸手之機卓姬一閃,剛剛購置的束帶已在捕快手中。
好在此舉罷除了卓姬跪地,否則這太守用不了幾年便會陽壽盡失,若是知道卓姬在中原掀起的狂風暴雨,太守不自殺也會被殺。
卓姬一見那物件被官兵搶去,這可是相公為自己買的第一個可心之物,又是親手為自己扎束,哪還顧得文圖慌張,抬手怒罵捕快:“一群狗官,竟敢搶我的髮束,快快還給我!”
捕快氣憤至極,不但抽出長刀意欲壓制,而且將那髮束扔在地下狠狠踩踏!
東疆長大的卓姬心裡沒有什麼律法之念,只是心痛夫君贈送自己的禮物,突然發狂,文圖制止不及,捕快手中的刀已經在她手上,捕快沒有料到農婦奪刀,紛紛後退。
文圖大叫不好,上前抱住卓姬連聲懇求,知道兩人定會在此投入大牢,不知多長時日,可是火爆的卓姬已然失去控制,猛一轉身揚起長刀砍向太守!
這可是殺頭之罪!
太守本就怒氣橫生,剛抬手要發出喝令,那長刀破空而下,硬生生砍在太守的胳膊上,頓時血流如注!
一切皆以結束,文圖突然意識到,還去什麼皇都,還生什麼子,恐怕自己連同卓姬、孕子馬上就會被斬首。
不可以!
文圖來不及多想,猛地奪下長刀,惡狠狠將刀鋒橫在太守脖前吼道:“放我們一條生路,只待家妻順利產子,我二人自會前來請罪!”
捕快們發現大變,紛紛取出武器,可是見文圖架持太守,又紛紛惶然無措。
“你們讓開!”太守知道眼前男子已是窮途末路,保命要緊,再者手腕上又是疼痛難忍。
文圖與卓姬兩人緩緩押著太守走向府衙門口。
突然,卓姬又想起什麼,返身跑回去,拾起地下已有破裂的束帶,小心翼翼藏入懷中,又小跑回到文圖身邊。
文圖心中剛想怒罵傻……都什麼時辰了,你還顧得那破東西,萬一失控小命都沒了,可是忽然見到卓姬臉上絲毫沒有恐懼,為自己拾回髮帶感到快意,心裡卻是泛出別般滋味……
步出衙門,文圖狠勁一推太守,扯過卓姬倉皇逃跑。
捕快們剛想追,可是太守負傷,心想此犯人想逃也逃不到哪去,趕緊攙扶太守去療傷,隨即一文捕牒發出。
兩人逃離鬧市,尋一處僻靜之處停下歇息,呼呼喘著粗氣。
文圖側眼瞧去,簡直當場氣暈,只見卓姬取出那粉黃髮束,不斷用手舒展著,在身上擦來擦去,寶貝一樣愛不釋手,絲毫沒有意識到已無存身之處!
不必說,沿途盡是捉拿逃犯之兵,一男一女,最可怕的便是這女犯身懷六甲,估計繼續西行入皇都之夢就此破碎。
“給!”半晌之後卓姬才將髮束拾掇完畢,伸手遞給文圖,隨即轉過身去,意思讓文圖再一次給自己紮上。
文圖真想舉起那把長刀砍下去,親手結束這比二貨更二貨的女子性命!
無奈,還是伸手為她束好,不過手已經在顫抖,縱是前生欠這女子一條命,也禁不住她這麼折騰。
“漂亮嗎?”卓姬晃動幾下身後長髮,擦著臉上汗水。
文圖再也沒有說話力氣,抬頭望著遠山,不再理會卓姬。
“相公,你是不是生氣了?”卓姬見文圖雙眉緊鎖,這才意識到自己再一次闖禍,令相公為難。
“走!”文圖喝令,捉著站起身來。
卓姬剛伸出手,意欲讓文圖牽著,因為剛剛一路跑來都是手牽手,可是見文圖已在身前數尺,毫無再拉手之意,鼓起嘴悻悻放手,再次大甩臂膀跟隨,至於去哪裡,她倒是無心過問,自是相公到哪自己就到哪,夫君在哪裡,哪裡就是皇都!
身後有追捕,遠路有攔兵,文圖陷入無處可走之地,還能去哪裡,只能繞山而行。
“亡靈谷,莫入!”文圖忽見山谷小徑上立著藏藍石碑,上書雕刻丹字,這定是官府之為。
亡靈谷?
恭旦大帝曾與邊境部落激戰於此,恭旦大勝,以此在中原聲名鵲起,只不過那是四十年前之事,如今兵事已無,此谷有何異常?
不過眼見卓姬孕狀明顯,還是遠離這陰氣之地為上,遂折身離開通往亡靈谷的小徑,沿著側峰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