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女不知為何,躡手躡腳走到殿中央,偷偷掃視周圍,沒有發現自己做得不妥之處,清秀的小臉上流露出詫異,瞧一眼賓王趕緊又低下頭去。
“把衣服脫了!”賓王雖聲嘶力竭,可是音度很低。此刻,他萬般驚恐,以前遇到女子過往,偶爾能夠嗅到香氣,心內不免有些衝動,可是今日忽然發現絲毫沒有了那種感觸。
“王爺?”侍女再度驚恐出聲,賓王雖兇,可從未有此舉動,況且即便是看中了自己,也不必如此大呼小叫,哪個不想成為王妃,可是怎來這般口氣?
“脫!”賓王見侍女茫然,再次怒吼道。
侍女不敢再出聲,雙手顫抖著開始解開衣釦,青緞提腰上衣褪去落地,已經裸露出丫頭潔白的臂膀,她瞪大眼睛瞧著賓王,見王爺沒有令自己停止之意,慢慢得伸手去撩自己的粉色罩衣,已經露出姑娘的腹部。
賓王猛地閉上眼睛,不可能!他豆大的汗珠由鬢角而落,一點感覺都沒有,明明與琰妃那段時日還無異常,為何現在一點點衝動都沒有,他低聲嘶叫著:“滾!滾開……”
侍女又是一愣,慌忙拾起外衣,忙不迭逃離寢殿。賓王徹底崩潰,自己為何沒有了男人的本能?這將來如何納妃生子?!究竟是為什麼!
一仙一道,一人一情,一魔一障。
凡事因之果,果之因,賓王為駕馭亡靈,經常偷往別院操縱探查,唯恐失去控制,可是那魂魄乃是至陰至惡之物,人身之陽氣,焉能抵住陰魂之侵蝕?再有賓王習得正是陰寒掌法,常年布陰體內,陽剛已被盡數抽去,別說娶妻生子,就連人事之能早已盡喪,隨之而來的就是人**念蕩然無存。
賓王如坐針氈,一種強烈的**湧入大腦,那就是儘快登基!
一旦太后與朝官發現自己久不納妃,自會起疑,不能生養之人怎麼做皇帝?聽聞長兄之言,皇上應是早已駕崩,不能再令他活在世上,既然太后喜歡皇后與太子,自己何不去試探一番?
賓王開始籌劃自己稱帝的霸業!
次日,他早早來到廣慈殿請安,態度謙恭,小心翼翼。
“喲,三兒越發是出息了,懂事了,看來這監國果真歷練人啊,”太后一邊說,一邊指指旁位,“坐,坐下,母后瞧你這臉色,定是為什麼事思忖了一晚上吧?”
賓王不自覺低頭避開太后視線,“孩兒尋思著,皇后與皇侄遲早都要回宮,如今太子殿尚未竣工,兒臣想多加些人手,再者,母后一向簡樸,入宮後一直住在廣慈殿,要不也建造一處皇后殿,本來皇家就有愧於皇嫂,一旦歸來入住舊宮,有些不近情理。”
太后眼睛一亮,想仔細瞧瞧賓王,無奈他低著頭看不見臉色,幾乎要鼓掌相慶,連連說道:“準,準!聽賓兒這麼一說,哀家也是同有感觸,好啊,好啊,做的好,這常回家之人就喜家裡頭有個新鮮勁兒,久不歸家之人就圖家裡的熱乎勁兒,”太后又想起當初,臉色枕一下又放開,“吾兒當時為了回宮,竟想下毒送解藥的詭計,現在想起來還是餘怒未消啊。”
“母后恕罪!”賓王一聽,心裡疏散開來,太后這麼一說,看來已經釋懷,“兒臣愚昧草率,為回宮不擇手段,哪是餘怒未消,應該重重責罰孩臣才對。”
“罷了,罷了,”太后不怒也不笑,稍稍思索說道,“就把皇后殿命為安和宮,你儘快籌集人財,馬上就辦。”
“是,母后!”賓王痛快應道,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而後開始試探著說道,“母后,提到家,兒臣時常掛念長兄,不知在牢內可還吃得飽,睡得下,可是礙於宮規,無法前往探視,要不兒臣派人去問問,再來回稟母后?”賓王還是抬起頭瞧向太后。
太后面色禁不住一喜,可是這一變化如同炸雷般在賓王腦中劈裂!
“哎,”太后嘆口氣,緩慢地說道,“人一旦老了,心裡頭就惦記著子孫,這天下有聽說子女僭越爹孃,可是哪裡見過為人父母者手刃親子的?你的長兄人性暴虐,喪盡天良,難得你這麼有情有義,眼下不是時候,就讓他好好在獄中反省著吧,探望之事以後再說……”
賓王心潮怒湧,這分明沒有殺之想法,眼下不是時候,那麼說以後有可能允許探視,再以後,說不定會特赦出來!他若東山再起,哪有自己活路?嘴上卻說道:“母后思慮周全,兒臣謹遵吩咐,孩兒便吩咐過去,衣料膳食多加註意些,別傷著兄長的身子。”
太后慢悠悠點點頭,不再議此事。兩人又談片刻,賓王起身上朝,太后不禁抬頭看向三子的背影,陷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