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陪,陪本公子一同進餐!”皇上大聲喝道。
“屬下不敢!”地上的人紛紛應道。
皇上輕輕一怕桌子,厲聲再命:“快!再不從命本公子可要發火了!”
卓姬一見確屬自己誤會,也是自己的疏忽,未等公子回來就拉人吃飯,遂上前再度攙扶,眾人圍著一桌起餐,可是盡是磕磕碰碰之聲,即便是敬侍衛,也是惶恐至極,手腕不斷顫抖,小侍人侍女們更是嚇得要死,不是竹筷碰到一起,便是牙齒顫抖之聲,甚至傳來壓抑不住的抽泣之音,和皇上一桌同食,連想不都敢想,將來若是回到宮內,無數人會羨慕要死,哪還敢在自己面前逞威風?
皇上不管那些,挨著卓姬坐下,仔細瞧著菜羹,一道也沒見過,便興致勃勃出筷夾食。一口下去,瞪大眼睛,這是什麼味道,如此清香勾人。
食之道有曰:入口之食,味在人心。同樣的飯菜,同樣的料物,不同的人做出來便會產生不一樣的味道,依照現代話語來說,一樣的菜式,一樣的做法,一樣的作料,出自妻子之手,自然會比飯店強的多,其因皆為廚者之心,食亦是天物,用心去做,賦予愛之情,其味道自然更勝一籌。
卓姬一向為文圖烹食,習慣賦予飯菜感情,正如那取食兮,天之賜予,哽水兮,地之凝集,哪有不香的可能?再者皇上錦衣玉食,極少餐用民間菜餚,雖是不知身邊仍有妻兒冥冥之味,這一吃完全沒了帝王之相,頃刻間滿嘴隆起,喜不自勝,眾人偷窺過去稍稍放下心來,也開始取菜而用,隨著便是一片稱讚之聲。
涅帝吃的不亦樂乎,完全沉浸在美意之中,直至飽相外露,還不忘勺起羹汁,不斷往肚裡咽。
眾人餐畢,紛紛擁著皇上與卓姬母子進入榻室,各自忙著拾掇,一名侍衛則隨同敬梓立在院外,警惕著周圍一切。
“哈哈哈,你,文姬,”皇上不停地抹嘴,還是那早已習慣的動作,衝著卓姬說道,“做的太過好吃,比御……比那些做御菜的還要香許多,本公子甚是欣慰!”
卓姬卻笑不出來,這若是文圖也在,也會吃的很多,只好低聲道:“剛才衝撞了公子,還望不要介意。”
“哪裡哪裡,都是一家人!”皇上說著,心裡又開始不是滋味,一家人?想要一家人真正坐在一起已經不可能,不禁瞧向畢子,“來,到這裡來!”
粗茶淡飯之餘,農家都是開始把玩孩童,人之本性使然。畢子倒是異常聽話,一點也不厭惡這眼前書生模樣的少爺,嘴裡喊著“涅先生”便奔了過去。
“公子如此厚待文姬,倒是令卑女深感不安,”卓姬不好意思地凝著眉頭,“文姬無才無德,身子也不嬌貴,不如撤了那些下人,我們母子反倒舒坦些……”
“不必客氣,你隨便使喚就好,”皇上豈能撤去侍從,“有什麼不便儘管令他們左右,那是他們的福分。”
卓姬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公子從官還是為商?”
“蒙,蒙皇上厚愛,在京城從一小官職,文姬可有什麼要幫忙的?”皇上見卓姬臉色凝重,憂鬱重重。
“我只是想打聽一下,當今皇上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她惦念文圖,想知道皇上會如何處置文圖。
這可難住了涅帝,含糊答道,“應該是盡心盡力為國為民,只是不知民間滿意與否,”忽然想起初見之時文姬要殺皇帝之語,猛然一驚,“文姬可是與那皇上有些罅隙?”
卓姬難過地搖搖頭,見眼前的涅公子一臉坦誠,顧不了許多,面露乞求狀問道:“不知涅公子在皇宮內有無結識之人,小女想打聽一事。”
涅帝強行壓制住笑容,故作沉思狀思忖片刻答道:“除了太后娘娘與皇上的私事,打探起來卻非難事!”
卓姬一聽瞬間瞪大眼睛,鼻孔翕張緊促,幾乎要奔向涅帝抓住他,“我想打聽一個人,”說著將一口唾液吞下,臉色再度蒼白起來,“只問生死就好!”
皇上見卓姬倉促模樣,也是跟著皺眉而問:“是什麼人,只管說來。”
“他,他叫文圖,是武林新盟主,”卓姬馬上背過身去,怕公子見到自己欲哭無淚模樣,“前兩日他應召入宮,至今未見人影……”
文圖?那不是旁殿之內以身護駕之人麼?當下正在廣慈殿侍奉母后,他與文姬有何麼淵源,想著初見之時文姬開口閉口要行刺自己,連忙問道:“你是怎麼認識此人的,又與他是何關係?”
卓姬聽著對方的口氣,一定是知道文圖近況,霍然轉過身,情不自禁向涅帝走進兩步,悽悽言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