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夢中無數次出現的都城景象失去了顏色,毫無心念遊賞。
穿流不絕的路人,有誰能知道這是皇妃與太子?!
“娘,我餓!”畢子見到一個飯攤止步,眼巴巴盯著白氣騰騰的竹屜。
卓姬立即吩咐夥計:“來兩個韭香包!”
看著畢子狼吞虎嚥模樣,卓姬更是傷心起來,相公在哪裡?現在是否也餓了?看聶將軍神色,定是出了大事,究竟發生了什麼?
想著便將身上的一錠銀子放在攤位上,轉身便走。
“等等,夫人!”這可嚇壞了夥計,連忙拉住卓姬,這錠銀子足以買下整個攤位,可看著卓姬蓬亂不堪的樣子,知道多說無益,肯定沒有散碎紋銀,又怕耽誤了買賣,索性將銀子塞入卓妃包裹,“不要錢了,送給娃吃了!”說完,趕忙又去忙乎。
周圍的人紛紛詫異起來,這一個流浪的女子竟然懷揣這麼多銀兩,實在令人費解,接著議論聲也紛紛傳來:
“瘋女人!”
“這銀子啊,一定不是什麼好來路!”
“我看啊,一定是相貌醜陋,被富家老爺趕出來的!”
…………
若是以往,這些人一定會後悔自己閒話,卓姬定然二話不說舉起攤位上全部熱包子迎頭蓋上去,令這些失德舌主呲牙咧嘴抱頭鼠竄。
可是,卓姬依然面無表情隨著人群前行,走著走著感到乏累無比,便瞧見一家客棧,剛要入內卻被攔住:“去!去!我們這裡不準要飯花子入內!”
卓姬更是懶得爭執,便再去尋,可是一連去幾家都被轟出。
她哪裡知道,這裡極少有攜子獨行的女人,要麼有夫君陪同,要麼三五成群,相公絕不允准妻子與小兒單獨外出,再有如此狼狽模樣,無人不認為是流浪者。
畢子見母親蹣跚勞累,轉手領著卓姬再入一家客棧,店家剛要出口拒絕,畢子立即從孃親包裹裡取出銀錠,喝一聲:“走的太遠了,孃親乏累,我們要住店!”
看來叫花子與非叫花子的區別只在銀子,店家一見白光閃閃的大銀錠,連忙眉開眼笑改口道:“夫人請進!小公子裡面請!”
眼見快要天黑,卓姬便點了兩個小菜,一盤白飯供畢子享用,自己拾起竹筷試試,可一口也咽不下。
“娘,你是擔心爹爹了嗎?”畢子忽然問道。
卓姬點點頭,幽幽說道:“不知道你爹怎麼樣了,看,”她剛想說將軍,馬上改口,“看聶先生模樣,你爹定是出了什麼事!要不,怎麼會有人要加害我們呢?”
“娘你放心,爹一定不會有事的!”畢子絕不信自己的爹爹出事。
“但願……噓──”卓姬忽然制止畢子說話,側耳聽起來鄰桌閒聊,因為話語中有皇上,好像還有武林盟主的事,那幾人一看便是皇宮中之人。
“你說也是,死了活該,這麼好的皇上還去行刺,哪還有天理?”
“即便是有血海深仇,再等一年也行啊,皇上無太子,馬上就要退位了……”
“可憐這武林盟主,剛剛當上沒幾天,就一命歸西,真是作孽。”
“聽說他帶去的人逃跑了,估計也活不了幾天。”
“不是太后娘娘帶走的那個新盟主麼?”
“你想想,身為盟主帶著刺客暗殺皇上,哪能活得下來?對了,再等幾天就知道了,據說皇宮令老盟主繼續執事,如果長此以往,一定是將那新盟主賜死了!”
…………
卓姬的眼淚刷刷流了下來!
原來如此,相公定是帶著聶將軍行刺皇上被識破,聶將軍逃了出來,相公被困在宮內生死未卜,可是聽將軍言道對不住自己的相公,那一定是凶多吉少,行刺皇上哪還能活?
相公為什麼要行刺皇上?
就在這一瞬間,卓姬痛不欲生,同時憤怒無比,心底竟萌生出一個念頭: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殺了皇上,一來為相公完成心願,二來為自己的夫君報仇!
“你們胡說──”一轉眼,畢子已經跑到鄰桌旁邊,他大致聽明白了意思,是自己的爹進宮行刺不成。
一個小宮侍剛要抬手給這小兒一巴掌,立刻被領班喝止:“住手!”隨即使了個眼色。
那宮侍回頭一看,一個潑婦模樣的人正虎視眈眈瞪著自己,心裡明白過來,當街妄議宮中事,鬧大了,會挨板子的,紛紛瞪一眼小兒,隨即轉身止住話題。
卓姬牽著畢子進入客房,立即蹲下身子,抬手撫著畢兒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