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娘娘!”
正是太后一手策劃的空樓暗殺,在中原大地掀起波瀾,無數言官文人紛紛指責悖逆之人,聲討叛賊,立即將太子畢推至前所未有的高度,百姓們更是傳頌著太后的英明與太子的天澤,無形之中使太后岌岌可危的地位牢固起來,有著太子的皇上,雖然無法臨朝,無人敢在擅言退位,即便沒有這個太子畢,短時間內皇上的影響亦不會消退,太后的聲威也是高高在上。
據後世史書記載,涅帝八年歲尾發生的暗殺皇后與太子一案,兇犯之首乃是江洋大盜,意圖劫取太子身上的金鐲子,後查獲,被太后秘密斬首,史官覺得無法自圓其說,又過許多年此段歷史記載被悄悄刪去……
隨著一場場變故,太后蒼老許多,雖然朝廷內稍有微詞,不過強大的氣勢還是令太子存在的事實日漸明晰。可是,隨著賓王入宮,潘王即將臨政,皇上杳無音信,太子去向不明,稍有不慎即會產生動盪,甚至是宮廷操戈,天下大亂。
“盤根樹穩,固壩水寧,”太后仍是習慣地坐在寬椅上,目不轉睛盯著文圖,“可是哀家越瞧越是心寒,朝廷這顆大樹越發不得安寧,總覺得無數人在胡亂地攪動著,搖晃著,哀家也是越發心神惶恐,先帝臨終前,千叮萬囑要哀家守護好這天下,這黎民,最近這些日子,卻有些力不從心……”
“太后娘娘,”文圖知曉空樓之變後,也是小心謹慎起來,他知道太后的手段,“眼下若要穩固朝綱,無非三點,證明皇上安然無恙,太子正欲回宮,宮內忠臣佐政,只要這三條始終存在著,無論是何人主持前朝,都不敢肆意妄為,一旦皇上回歸,一切都會迴歸正軌;即使不能如願,如能尋到太子就位,太后娘娘自可審時度勢,以匡正太子之名統攬朝政,以防奸人施惡。”
太后哀怨嘆息一聲:“哀家豈能不知,只是擔心皇上與太子均不能回宮,我那兩個逆子前後發難,互相勾心鬥角,恐怕皇朝不保啊。”
文圖信誓旦旦道:“其實不然,三王爺被逐一事無人知曉,自可加以任用,二人同朝從政,自會互相挾制,謹小慎微,當然也會發生衝突,這是情理之中,反倒是同流合汙才是不正常的,太后娘娘可坦然處之,凌駕其上,愈是鬥得不可開交,太后娘娘的聲威愈是不可僭越,朝廷也是越發穩固;如今仰仗著太后娘娘與皇上的恩澤,朝廷之中大多是肱骨之臣,到了一定時候,即便皇上與太子不在,這些人自會與皇親國戚一起吵嚷著讓娘娘懿立太子,亂局生威,有時候卻是更容易駕馭的!”
太后茅塞頓開,皺黃的臉上微微一動,想起賓王無子,潘王之子均無法成就大器,忽令道:“你去弄一些上好的補身子的養品,代哀家送到潘王府,賜給雅妃,哀家現在不宜前去,宣她來也不是時候,看她時有憂慮,也幫著哀家勸勸,這女人啊,身子骨不好,縱有千萬心事也是枉然,夫君成才,享不得清閒,若是再不器,越惱越傷神。”
“是!”文圖領旨,他明白太后的意思,立即與符柔一起調來山參阿膠等滋補品,前往潘王府。
一行人風風火火行至半路,忽被賓王攔住去路。
“參見三王爺!”眾人施禮。
賓王當然不怕被揭穿當日劫持之事,冷冷地看一眼文圖與符柔道:“這是送去潘王府的麼?”
“是的王爺,太后娘娘聞聽五王妃身體不適,特賜些補品。”文圖不亢不卑。
賓王眼角一凜,自己眼下無妃,當然享受不到這待遇,遂心懷不軌對文圖道:“聽聞文侍衛曾是武林盟主,獲贈一本奇書,本王多日悠閒無所事事,也喜愛一些異文古籍,不知能否給本王借閱一番?”
身後的符柔聽到此話深深埋下頭,這一切都是出自自己策劃,沒想到卻弄巧成拙,束縛了文圖。
“王爺見笑了,”文圖立即直視賓王,以示自己絕無謊言,他當然知道說出真相無人能信,“卑職確實見過這本書,名《天光劍譜》,可是裡面的招式平淡無奇,想必王爺曾經識破過,那就是卑職落敗的招法,至於傳聞中的寶藏之言,卑職看簡直是無稽之談,況且即便是有,王爺如今也絕不會放在眼裡,卑職雖然貧寒,也是不屑一顧,又恐引來江湖中人爭奪,故早將該書付之一炬了。”
“這麼說,文侍衛是不肯給本王開這個眼界了?”賓王半信半疑,故意刁難起眼前的手下敗將。
“卑職所言絕對屬實,要不卑職這就帶著王爺去侍衛府搜一搜,只要卑職曾經落腳之地都可以清查,如有此物,卑職自願獻上項上人頭!”
“不必了!”賓王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