斕。
榻邊,靜坐著那位冷佳人,正是符柔!
旁邊兩名丫鬟靜靜立著,大氣不敢出,恭恭敬敬守著郡主。
“郡主,已是深夜,早些寢息吧……”一名丫鬟小聲勸道。
郡主沒有應聲,她回憶起童年,日日俯在父王懷裡一刻也不願離開,忽而騎在父王脖上嬉鬧,老王故意將小郡主弄歪嚇哭,忽而拉著父王的長鬚遊蕩,引來母妃佯怒呵斥,更多的時候是父王撫著自己讀書習字,牽著自己漫步長沙大談統一之道,一家人其樂融融,即便是兄王也不允許慢待半分,而公子真自始至終都將小王妹視為掌上明珠。郡主的童年是最為完美的夢,可是後來終究發生變故……
她憤怒的表情再一次呈現,無論是誰,奪走了這一切,都要得到應有的懲罰!
“果兒,兄王那裡有沒有新訊息?”郡主凝目瞧向一名細挑的侍女。
果兒稍稍向前一小步,低頭稟道:“回郡主,率老將軍已於前些日子回到王都,稱東土各部族均已安定,真王為其大擺盛宴,狂慶三日。”
郡主嘴角微翹算作微笑,抬一下手令道:“明日著人給王兄回報,稱已經尋到中原武林盟主,乃我東土先前兵尉文圖,其一家人已住在別院之中,一切事宜均已妥當。”
“是,郡主!”
郡主剛要臥下,又坐起身盯著果兒說道:“記得小時候,聽聞兄王說過文圖此人,為收服散族曾出過些計謀,可那時已經二十五歲,他離開兵營過去了八年,可看上去仍像二十多歲的樣子,本郡主覺得有些奇怪。”
果兒誤解了郡主意思,開口說道:“不但看上去年輕,倒也順眼得很,甚是英俊呢……”
郡主立刻厲眼瞪向果兒,果兒這才發現自己失言,慌忙說道:“不過,不過還是不如聶將軍……”
“閉嘴!”郡主勃然大怒。
果兒嚇得渾身戰慄,面色慘白,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郡主側臥軟榻之上,同樣也是無法入睡,忽然想起文圖聽聞劍譜為假之後的鎮定神情,擲地有聲的拒絕之音,絕不像一介凡夫俗子;尤其是他驚惶喊出“符柔”名字時,茫然無助審視自己時,為何竟然感到心酸?
第二十章 三釣魚
遠巔撫半空,花女愁思濃,山澗起綠漪,翠鶯掠低叢。
東土芙郡主俏立山間,一動不動凝視著一隻粉蝶圍著嬌蕊繞來繞去,臉上掛滿憂鬱神情,看上去更是楚楚動人,憂思觸心。
既已有蜜,何不採之?
郡主開始不滿那隻蝴蝶,你這樣飛來飛去怎樣才能覓得甜蜜?再細看去,竟是花蕊之中佈滿荊刺,頓時一股惱火湧上來,伸手將那花枝折斷,一抬手趕走那飛蝶,既是有刺,何不別處去尋?
遠處,文圖一家也在鐵衛監視下來到山谷之中。
她遠遠望去,小孩童緊緊拉著文圖的手,身後跟著面帶喜色的夫人,好像自己小時候牽著父王,與母妃一起遊玩。不刻,文圖似是發現自己,便直奔這邊而來,侍衛立即攔住女子與小兒,那女子竟然開口怒喝,文圖又轉身勸慰方才住口。
遠處的鐵衛忽然發現文圖徑直奔郡主而來,剛想圍攏被郡主抬手製止,她知道這文圖不敢傷害自己。
“見過郡主!”文圖低聲示禮。
“文盟主好興致,攜夫人幼子游山玩水,看來倒是心中有雅意。”郡主淡淡說道,不過話語中明顯透出譏諷之音。
文圖抬眼瞧符柔,仍是鬱郁之色,不忍再看遂避開郡主雙眸答道:“郡主見笑,離開東土這八年來,與,與卓姬,”他無法稱呼家內妻兒,只因眼前才是正配,“一起隱居山中,早已習慣閒山靜水,並非舒雅別緻。”
“原來如此,”郡主倒是提起一些興致,“八載山居,生子育兒,看來文盟主與夫人感情不薄啊……”
“這,這……”大文圖第一次被他人問住,一向遊刃有餘的智慧也是無濟於事,任何人此時都不知如何作答,自己未來妻子問及眼下妻兒一事,澀澀難堪,“只是卓姬脾性火爆,日後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郡主海涵。”
郡主一聲冷笑,臉上泛起不悅之意,狠眼盯視文圖說道:“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當年持匕暗刺我東土大將軍,天下哪個女子敢為?”
文圖慚愧無比,知道多說無益,便話鋒一轉問道:“郡主看上去面帶憂慮,不知因何事煩惱?”
郡主別過頭去,背對文圖,許久未言。也許是感覺與文圖交談倒是有些舒坦,半晌抬手指向遠方說道:“遠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