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符柔衣袖,“果真如此?”
符柔見文圖模樣也是驚愣起來,忘卻脫離開來,不知所以然,不住點頭。
“不好!”文圖激動得在侍衛府內來回走動,“你可曾聞聽最近東土的動靜?”
符柔不解地搖搖頭。
“東土之內有潘王如此醜行的把柄,他豈能夠善罷甘休?最近朝廷屢次接到奏報,稱東土之兵有作亂趨勢,均被太后娘娘駁斥,我想那一定是潘王的伎倆!”文圖粗粗地籲出一口氣,知道潘王又在暗施詭計。
“絕不可能!”符柔聽了也是花容失色,“王兄一向謹慎,各將軍也是格盡職守,哪有可能作亂?”
文圖猛一抬頭,直視著符柔問道:“那密信現在何處?”
符柔經此一席談話,小心謹慎起來,喃喃說道:“在聶將軍手裡。”
文圖喜出望外,若是得到此物,定能困住潘王,得意忘形之餘脫口道:“儘快拿來,我要敬獻給太后娘娘,必須令潘王一敗塗地!”
再看去,符柔卻露出鄙視的眼神,不斷退著步子說道:“你以為太后會相信嗎,會因此觸怒潘王嗎?你想過沒有,一旦呈給太后,那麼暗殺皇上的罪責誰來承擔?說不定會將皇上失蹤的帽子扣在東土之上!你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假意騙取密信邀功?卑女告辭,文侍官好自為之……”
文圖後悔不跌,自己絕然不能說出太后意欲架空潘王,但符柔說的也不無道理,這裡可是有暗殺皇上的陰謀!
眼見到手的香餑餑飛走,文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茫然起來,逼退潘王哪有那麼容易?別院暗殺皇上也是出自潘王之手,可是,潘王不倒,誰敢說出真相,他還是去尋敬梓商談,邊走邊嘆息著,除非皇上、皇后與太子一同回宮,否則難解迷局!距離皇上登基滿十年只有半年了!
遠山腳下的小村莊裡,皇上早已露出笑臉,一代英帝忘卻前半生,自認農夫,與自己的娘子與小兒過著平淡貧苦卻清閒寡淡的小日子。
一塊凹凸不平的田地裡,一家三口在鋤著採著雜草,其樂融融。
“公子爹,”畢子摸一把額頭,便出現一道泥土伴著汗水的汙痕,眼前的是公子爹,文圖才是自己的親爹爹,“孩兒有一事不明。”
卓姬直起腰來,正一下頭上的草笠,稍有不滿道:“快些幹活,不明白的事回家後再說!”
皇上當然樂意回答,搓搓雙手,便有一片塵土落下,笑著點頭道:“什麼事,問來便是!”
畢子衝著孃親吐一下舌頭,作出冥思不解的樣子道:“人人都說民以食為天,皇上也是天,究竟是食糧重要還是皇上重要,還有,皇上會不會種地,那樣的話,兩個天,是皇上在種地,還是耕地在種皇上?”
“哈哈哈!”皇上大笑,不禁摘下斗笠揚頭看天,“吾兒真是聰慧啊,食乃天,是生計之道,帝乃天,是生存之道,雖是一重天,毫無矛盾;至於這皇上種地與否,爹確實不知道,不過皇上種地,那只是勞作,萌兒一言,為父茅塞頓開啊,不錯,無論怎麼說,耕地種出皇上這句話絕不會錯的,要是這麼看,還是食糧這層天大些……”
“萌兒知道了,既然這樣,我們也在種田,那倒是比皇上還大些哩!”畢子似懂非懂,曲解之餘信口開河。
兩人忽見卓姬瞪著眼睛,趕緊低下頭幹活,不過還是攔不住嘴,畢子又小聲問:“公子爹,種田是育食,養子是育人,這兩個有那個重要些?”
“都重要!”卓姬有些氣急敗壞,大吼一聲,眼見著日頭要晌午,肚子裡已經叫起來。
兩人不敢再大聲說話,皇上便彎著腰採到畢子身邊一指卓姬的肚子,悄聲說道:“等以後孃親再給你生個小弟弟,我們一起耕種,不就是又種田又育人了麼。”
“誰給你生?”卓姬還是偷聽到,不過不再訓斥父子倆,低下頭偷著樂起來。
“噹噹噹!”一陣敲鑼聲立即令三人立直身子,這是官府的人在召集村民,涅帝不敢怠慢,自家糧田比較偏遠,不能耽擱村民的勞作,立即拉起母子二人快速返回莊內,見一村老少都立在那裡,前面立著幾個一臉正肅的官差。
“朝廷有旨──”,為首的胖官差不滿地瞧一眼遲遲而來的卓姬一家人,“自今年起,秋收糧食的稅銀增加兩成,無銀者以糧折抵,按照增加三成收取;另,入山砍柴、拾取山果者酌情收稅……”
村民們一陣騷動,這不明擺著要命麼!
卓姬第一個衝上前去嚷道:“民糧加稅以餬口為準,收這麼多我們還吃什麼?山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