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裡,默默地看著,無聲無語,心卻難受的要命。
人生最是傷別離,而今卻逢別離。
第59章:世態、事態
夜幕下,“威武”的喊聲消散,整個威武鏢局像機器一樣,沉默而有序地運轉起來。
有人開始掛白燈籠,有人開始掃院,有人開始剪孝服,有人開始佈置靈堂,有人…
林茂在院中站了站,開始四處走動,偶爾和院裡的人低聲說幾句話,那人便小跑著離開。
于靖和魏斌徹底成了一個外人,被晾在了一邊,直到林茂想起來,才讓一個僕役領著兩人去休息。
兩人確實累了,再說看著威武鏢局其他人有條不紊的忙碌,他們也插不上手。
第二日,他們被一陣哀樂驚醒,起來洗漱過後,出了居住的小院,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院子打掃的乾乾淨淨,屋簷上都掛上了白布。
靈堂已經搭建好了,裡面並排擺著十一副棺材,在棺材旁邊,跪著昨晚那三個婦人和他們的子女,最大的十三、四的樣子,最小的還在一個婦人的懷裡。
沒有哭聲,只有低低的抽泣聲,但每個人臉上掛著淚痕。
于靖知道,當人哭過渡後,眼淚會幹,嗓子會啞,眼睛會紅,然後哭不出來,只剩抽泣。
魏斌的眼睛又紅了。
于靖看了看,轉過身子,不在看,可是手卻緊緊地握著,呼吸有些急促。
“王兄弟,你怎麼了?”
于靖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和了,低聲道:“無事。”
林茂作為威武鏢局的當事人,去大門迎接賓客。林聖卿的夫人在靈堂接引,靈堂內,跪著那三家的妻兒。
在於靖想來,林聖卿這樣的江湖人物,與城裡的鐵將軍交好,又押鏢多年,他的喪禮來的賓客應該不少吧。
可是,整個上午,只來了五個人,那五個人也沒多少誠意,大多是走走過場的樣子。
于靖心道:“不應該啊,從威武鏢局內部的氣氛來看,林聖卿籠絡人心是很有一手的,怎麼可能就這麼幾個人來弔唁?”
如此想著,大概也明白了,因為從始至終,將軍府沒有人弔唁過。此次林聖卿死了,威武鏢局給鐵將軍押的鏢也掉了,那麼將軍府對威武鏢局的態度就很重要了。
如果將軍府來人弔唁,那些持觀望態度的人就會過來。
如果將軍府不來人弔唁,那些人就不會給威武鏢局這個面子,畢竟威武鏢局以後會不會存在都很難說。
真是世態炎涼,人死茶不只是涼,是凝成冰了。
林茂的臉色很不好看。
所謂的請客吃飯,紅白喜事,賓客來多少,才能看出這家人的社會地位。現在,來這麼幾個人,林茂會生氣甚至發怒是正常的,只是他現在是威武鏢局的持家人,有怒氣也得忍著。
正午的時候,林聖卿的夫人過來問林茂是否將請帖送給將軍府,林茂說,送過去了,是他親自去的。
“那鐵將軍是什麼態度?”
林茂道:“未見到鐵將軍,是管家接的,態度極好,說一定會來的。”
話是這樣說,將軍府的人終究是沒來,第二日也沒來,第三日也沒來,直到第四日,將軍府終於來人了。
但是,這次來的人不是鐵將軍的公子鐵華鎣,也不是鐵府的管家鐵伯,只是一個不太管事,也很少露面的管事,過來象徵性地說了幾句安慰的話,連坐都沒坐,匆匆地走了。
這樣的弔唁,直接導致了外面的人更不看好威武鏢局的未來,來的人更少了。
林茂被氣的臉色鐵青,林聖卿的夫人反倒看的開了,安慰他道:“世事如此,隨它吧。”
過完頭七,威武鏢局的人在冷冷清清中將遇害的十一人下葬。
但是,整個元宗府的人都知道,真正的暴風雨要來臨了。
——將軍府要與威武鏢局開始算賬了。
因為鐵將軍是什麼樣的人,元宗府的人都知道。
于靖在這樣壓抑緊迫的氛圍裡,對鐵將軍做了個基本的瞭解。
鐵將軍原名叫鐵杉,是江湖上一名散修,但是這個傢伙運氣太好,好到讓人嫉妒。
鐵杉一次與別人盜墓時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盜墓的幾人一看,當場翻臉,開始搶奪那本武功秘籍。那時候的鐵杉,在整個盜墓團伙裡算是武功比較低的,被身邊的人一刀砍在了臉上,鮮血迸濺。
那些人以為他死了,就在墓裡開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