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野之間,自然抑制不住天地間的氣息波動,而且身在溪畔的一劍此刻正處於絕對的平靜狀態,故而對天地之間的感受最為強烈;此時此刻,一劍的悟道本是需要無比安靜的氛圍來維持,但餘風的所作所為不僅打破了他的平衡,同時更是挑起了他隱藏在安靜裡的那絲憤怒與不平。
有了發自內心的憤怒,一劍那張平靜的臉面變得有些焦躁。
兩撇斜側著的眉峰也開始微微翹起,連同他那雙本是充滿戾氣的丹鳳眼也變得凌厲起來,而就在他的眸子裡,不由映起了溪水中的兩道白色水光,仿若天空上的那些豔陽之光都透過了溪水的盪漾推動,盡數揮灑在了他的墨色之眸裡。
一劍不是個經常會耍情緒的人,但不耍情緒不代表他沒有情緒。比如身在悟道之中被人打擾,這絕對是對任何修行者的挑釁,哪怕就算是一向尊重別人的一劍,也不能夠對此而又容忍。
於是,矗立在溪畔的那道直鬆開始微微顫抖。
顫抖的不是那些碧綠色的茂密綠葉,而且穿著在一劍身上那些看起來極其安逸的衣衫,好像這些柔軟的布料,此刻都被淡淡的清風所拂動,漫漫輕舞,悠悠煽動。
一劍的周圍沒有風,或者說從他開始悟道之後,便不再有風,而他的衣裳之所以動,那是因為他願意讓它動。
穿在他身上的衣裳開始緩緩晃動,隨之又變成了狂風大作般顫動,而就在衣裳大動的同時,其背上的那把木劍也在此刻緩緩震動起來,仿若就要脫離開他的後背,飛向那片慰藉的碧藍天空之上。
木劍最終脫離了他的後背,但卻沒有飛向高空!
一劍伸出右手將跳動在後背上的木劍握住囊中,兩隻泛起白光的眸子直視於劍身之上,他右手兩指擬化成劍,隨即指向泛光的溪面便是濺起了溪中的幾滴清水。
清水緩緩被其收入左手心,然後經過一劍的控制一把抹在了木劍的劍身上。
水滴沒有打溼木劍,而是在木劍的表面多了一層淡淡的薄弱水光,一劍看著這層水光,凝重的臉上沒有絲毫輕蔑,他經過這幾天來的感悟,對劍道本是又有了一絲領悟,雖然這看起來很微不足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