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說道:“小人陳沖,四公子可還安好啊?那賊子沒將您傷著吧,我家王爺知道四公子失蹤之後,茶飯不思,如今派小人來,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一定要將四公子給安全的帶回去……”
陳沖他一邊說著一邊向這邊靠近,身邊另外四名軍士也齊齊的邁步,隊形不變,繼續戒備著四周,走了過來。
“靖安王他客氣了,此番回去,我一定登門拜訪,以表謝意。”
唐澤語氣誠懇,站在原地,身形挺立,白衣飄飄,顯得極是安逸。
陳沖手扶在到刀柄上,走了幾步,眉頭便微微一皺,快要來到唐澤身前的時候,又小跑了起來,雙手抱拳,再次恭敬的施了一禮。
“四公子能安然無恙,此番回去王爺必定欣喜不已。”陳沖道,“我們的馬匹全都停在森林邊緣,那裡還有人等在那裡,四公子請隨小人來……吼!”
這句話說到這裡,陳沖猛的爆喝一聲,抱拳的身體唰的直立而起,手中長刀瞬間出鞘,在虛空中綻放出一道銀白色的刀芒,對著唐澤的頭顱,當刀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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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殺
隨著陳沖這聲爆喝,不遠處三道弓弦震響的聲音,以及一道弓弩扣動扳機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
一刀四箭,前後間隔的時間不超過一剎那,就轟破虛空,襲了過來,將唐澤前後左右四個方向上的退路完全封死,形成絕殺之勢!
一剎那是多長?佛家有言,一剎那為一念,二十念為一瞬,二十瞬為一彈指,二十彈指為一羅預,二十羅預為一須叟,一日一晝有三十須叟。換算結果:一剎那就是零點零一八秒。
這一剎那的時間,幾乎沒有人去在乎,可若是換了生死關頭,就會被無限的延長。
唐澤彷彿早有準備一般,在那領頭軍士開始拔刀,銀白色的刀芒還沒綻放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旋身而起,手中瞬間多出一柄戒刀,劈出了一刀的同時,左手掐了一個法決,輕輕一震,接著一甩,彷彿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被他甩了出去。
他心中冷冷一笑,身形已經直射蒼穹,差之毫釐的避過了這一刀四箭的攻擊。
方才,唐澤一遭遇這個人五小隊,就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且不提心神上的悸動,光是在隊形上,他們就露出了極大的破綻。
陳沖的說辭是靖安王派來尋他的神弓護衛,唐澤沒有接觸過神弓軍,所以並不瞭解,只看裝扮的話,他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可這隊人的站位有大問題,若真是來尋他的,在找到他之後,警戒便會由內至外,不會將他納入其中,可這五人找到他時,刀劍依舊出鞘,戒備四周的同時,腳尖卻一直是向內收的。
那領頭的陳沖固然會演戲,一聽說是他,就立即收了刀兵,一邊用言語搪塞,一邊靠近。
可是論起演戲的功夫,他只能算是業餘,肯定沒讀過,多半是透過自己摸索,以及積累下來的人生經驗在演戲,算是無師自通了,可這哪能跟唐澤這種飽經各種大片猛片轟炸的人相比。
所謂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唐澤的鑑別能力是無需質疑的。何況他頂替唐三活著,本身就是在演繹著一個人,說起來,他就是一個演員!
唐澤方才告訴陳沖,自己迷了路,已經在附近轉悠了數天,這是唐澤根據之前發現的情況設下的第一個陷阱。
這裡是黑水森林邊緣,況且對方應該知道他在翡翠森林求生的事情,但陳沖並未回答他後面提出的問題,只管自己靠近過來,這便是他露出的又一個破綻。
而有了這兩個破綻,對方的目的已經基本暴露無疑了!
靠近過來,然後殺死自己,卻又知道自己的實力,有所顧忌,想要讓自己失了警惕之心,好一擊得手!
不僅如此,陳沖方才站在大樹旁跟陳沖說話,陳沖對他行禮,算是正式的拜見,可他用的是抱拳禮,而非軍士的捶胸軍禮。陳沖雖然名為‘神弓護衛’,但他首先卻是一名神弓軍軍士,就如同駐紮在宰相府的神血衛和神刀軍一般。身為軍士,豈能不行軍禮?這必然是他長年累月所形成的一個習慣性動作,對待地位比自己高的人,他就會下意識的行這個抱拳禮。
大周雖然獨尊儒術,但也崇尚武道,既要文治卻也不能忘記了武功,失了血性。這樣的要求王府自然是不折不扣的執行。神弓護衛出自神弓軍,雖是護衛,卻也還在軍籍,軍中有規定,戰時遇到上官,是無需彎腰的。而陳沖方才,抱拳彎腰!這個禮,是下人對主子的禮儀,表達謙卑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