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
酒香飄散開來,唐子淵放下那隻擱在凳子上的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正色道:“真的是張家四弟!我這個當哥哥的,卻是無禮了。”說著,他就要站起來,打算全了禮數。
“唐三。”唐澤糾正道,又擺了擺手:“這次我是秘密過來的,不宜張揚。”他指著醉香泉,說道:“先喝酒,先喝酒。”
唐子淵一怔,隨即莞爾一笑,端起茶杯,一仰頭就將那杯酒給喝了下去。
唐澤灑然一笑,也將那杯酒乾了。
“唐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立即面見世叔……”
唐子淵的神色,漸漸變得無比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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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的了,我秘密接應世叔的事情,已經走漏了訊息。現在敵暗我明,情況詭秘難測,至於接下來如何行動,還請世叔拿主意。”
唐澤跟著唐子淵,回到了唐府見到唐守仁,立即就說出了那句切口:屁滾尿流。
接著他便見到唐守仁臉色一陣變幻,彷彿很是羞惱,至於唐澤的身份,唐守仁倒是沒有任何懷疑。
接著,唐澤就隨他們二人坐在院中,說起了自己的來意,以及一路上遭遇兩次截殺的事情。
聽完唐澤的話後,唐守仁便陷入了沉思。
唐子淵這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老實本分的孩子,雙手扶膝,正襟危坐,哪怕最嚴謹的先生,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而唐澤這時候,才有空打量周圍的環境。
唐家的宅子不大,跟宰相府是比不了的,只能算是富裕人家,兩進的廳堂院落,打理地乾淨利落,讓人感覺到一股書香之氣,叫人心裡踏實。
唐守仁的形象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夫子,頷下三綹長髯,有些顯老,光看外表很難讓人相信他曾經是張為先的同窗。只是若細看的話,便能發現他的一雙眼睛,有遠超常人的睿智。
他的夫人唐氏到是個 ***** 一眼看去,只有三十四歲的樣子。這時候她端過來一盤瓜果,放在唐澤身前的石桌上。
她笑著對唐澤點點頭,便坐到唐守仁身邊,問道:“老爺,是什麼事情,你可是有幾十年不曾皺過眉頭了。”
唐守仁聞言抬起頭來,伸手拍了拍唐夫人的手,輕聲說道:“夫人,你去準備一下,等會兒我們便要離開未央了。淵兒,你去叫阿泰挑選幾個靠得住的家人……”
唐夫人吃了一驚:“眼看再過兩個時辰就要天黑了,何事這般著急,竟要連夜出發。”
唐守仁拍了拍唐夫人的手,堅定的道:“去準備吧。”
“哦,好。”
兩人都離開後,唐守仁才對唐澤道:“為先讓你來接我,可見情況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候了,外域勢力隨時都會攻進來。我們走永鹿行省,繞道前往天京。”
“繞道?”
唐澤聞言,心中便有些疑惑,或者說,他早就有些疑惑了。
按理說,唐守仁是張為先的同窗好友,更是一起在地淵中斬殺過鬼族皇子的,實力即便沒到第四境界,也至少是第三境界圓滿的實力才對。有著這樣的實力,他自己就可以前往天京城,可張為先偏偏讓他來接人。
而唐守仁這時候也選擇了繞道,悄悄返回天京城。這就有些奇怪了。
以唐守仁的閱歷眼光,自然是世事洞察,唐澤只一個眼神,他就立刻知道了緣由,笑道:“為先他未曾告訴過你麼?我的文心被封印啦,尋常是動用不得的。”
“原來如此。”
唐澤點了點頭,也不多問。對方能將這麼重要的秘密毫不猶豫的告訴他,可見對他是毫不防範的。唐澤想了想,說道:“我那兩個護衛在未央城一個月,恐怕一直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中,我進這間宅子,或許都被人看在眼裡了。天羅門古墨鎩羽而歸,對方若是再派人來的話,就一定會出動築基境高手。我們想要安然迴天京城,就要佈下疑陣……”
於是,唐澤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唐守仁聽了頻頻點頭。
臨近傍晚,隸屬同一家車馬行的十幾輛長途客運獸車,從北城門一齊離開了未央城,然後在夕陽的餘暉中,不斷分散,進入大大小小的官道中。
每一輛獸車的方向都不同,目的卻只有一個,那就是天京城。
作為張為先丟擲來的一個誘餌,唐澤已經成功完成了他的使命。之後發生的事情,都是靖安王周元禮在搞鬼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