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唐澤心中一驚,猛地站了起來,兩眼放光,思緒回到了上元那個夜晚,想到了那個金燦燦的身影,獨自抵擋了罪酒數招,最後更是憑藉一己之力,破了罪酒神通的常定心。
那日他被傳送了出去,而常定心則是不知所蹤。回來之後,他也問過幽影,卻沒有任何訊息。
“他怎麼會來這裡?”
定了定神,唐澤便對何年道:“我與那人有一面之緣,你將他請進來吧……不,將他領到鐵牛那邊去,我在那裡見他。”
何年心中有些疑惑,卻並不發問,再次施了一禮,放快腳步,急急的去了。
唐澤轉頭對一眾人道:“一個朋友,我去見見他,你們就不要跟過來了。”
小樓這時候也反應過來,驚道:“是那個……哦。”
被唐澤瞪了一眼,她便立即閉口不言,癟了癟嘴。
唐澤也不理她,又對蔣馨瑤點點頭,然後閃身進了問心樓,見這麼一個實力強大的人,又不知道是敵是友,自然要做一些準備的。
等唐澤來到小院的時候,常定心已經等了他一會兒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個悲慘的故事
唐澤剛一踏進小院的大門,常定心的目光就乜了過來,神色一喜,立即就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沙啞著嗓子,顫聲疾呼。
“唐公子,唐大哥,救命啊!”
他這樣喊著,卻是沒有衝過來,雙腳定在地上,肌肉緊繃,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眼神裡,卻有著無限的期盼。
唐澤嚇了一下,定眼一看,常定心此時的模樣跟前兩次見到幾乎沒有任何相同之處。
第一次見到,他是一個赤著腳的俊美少年模樣。第二次見到,他的形象更像是一個怒目金剛,特別是用力過猛,頭髮掉光之後。
這一次,他的樣子跟何年描述的一般無二,換了一副普通相貌,臉色慘敗沒有血色,眼袋青腫,眼中滿是血絲。
只有那身形沒有多少變化,還是原來的樣子。原本就很單薄的身子,此刻彷彿一陣風都能將他吹倒一般,宛如一根麻桿。而就是這根麻桿,此時還拼命的擰著。
常定心彷彿已經很久沒有休息好了,眼睛因睏倦幾乎眯成了一條縫,就這麼斜斜的看過來。
這幅模樣,簡直悽慘,當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再看那頭老水牛,渾身皮毛也不似初見時那般油光鋥亮,已經變得髒兮兮的了,原本那些打著旋好似菊紋的牛毛,也已經分了叉,光澤暗淡,就連一對牛角也毛躁了許多。
一雙漆黑的牛眼發紅發紫,好似得了瘋牛病一般,此時正警惕地瞪著自己。
唐澤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戒備的道:“常……那個常兄弟,於情於理,我都該謝謝你上次的救命之恩。不過,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唐澤說出要感謝自己的話,又見唐澤的神色戒備之中有著一絲真摯,常定心放下了心中的最後一點戒心,一屁股重新坐倒,呼哧呼哧喘息著。
那頭老水牛見常定心坐倒了,它也跟著趴伏了下來,耷拉著眼睛,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過了幾息,常定心才將呼吸調勻,終於恢復了一些氣力,聲若遊絲的道:“唐大哥啊,可不可以……先給我和妙心弄點吃的來?我們躲在河底下,都已經七天七夜沒吃飯了……”
唐澤見他們這幅模樣,實在是有些想笑,好在他意志力堅定,這才死死忍住。見常定心和那老水牛實在可憐,趕緊吩咐何年去準備些吃的東西送過來。
何年出去後,小院裡就只剩他們三個了,唐澤依舊站在門口,沒有走過去,只是打量著他們,從他們的體貌和微表情,分析他們話語的真實性。
到了現在,他心中的警惕之心依舊沒有減弱半分,雖說常定心救過他的命,可對方出自佛門妙音寺,實力又太高,可以威脅到他的生命,唐澤不得不小心謹慎。
神念溝通戒刀,隨時準備祭出。
過了片刻,唐澤才確定這一人一牛是真的疲倦之極,不似做偽的樣子。這才走過去,在一張石凳上坐下來。
而在唐澤打量他們的這個過程中,常定心和老水牛都是閉著眼睛,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彷彿只要再有大一點的動作就會馬上掛掉。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何年就將一大堆吃食送了過來,另外還帶來了一籮筐綠油油青草,和一盆黃豆,隨即他便知趣的又退出了小院,站在門口等候吩咐。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