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交談,唐澤對眼前這個少年有了幾分認可,且不說之前的救命之恩,光是他真誠的態度,毫不做作的性格,唐澤就對他甚有好感。對於他自己的事情,更是對自己這個只見過兩面的陌生人和盤托出,唐澤不僅感嘆道:“這是一個涉世未深,於事於己都至誠的人啊!”
“好的,大哥。”
常定心點頭,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遲疑道:“那個大哥,我那天也不是專門為了救你,是那個女人想要搶悟塵,我當然不讓了,所以……順帶的。”
唐澤被他的實誠逗地笑起來,擺手道:“你擋住了那一掌,救了他們那麼多人的命,也就相當於救了我的命了……好了,不說這個,我看你們也累了,今日好生歇息,明天我再來看你,再過些日子,等風聲不那麼緊了,我再送你們出天京城。”
說著,他就向站起來離開,接著便聽見老水牛低低的叫了一聲。
“哞。”
聽到這一聲牛鳴,常定心疑惑看了一眼老水牛,見它一邊將青草當點心吃,一邊對自己暗使眼色,常定心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對唐澤道:“大哥慢走,定心有話說。”
唐澤笑著點頭:“哦?你說。”
常定心道:“那個,大哥,我還不想走呢,我可不可以住在這裡?”
老水牛將頭一垂下來,心中哀嘆:“我怎麼有這麼個主人。”它乾脆自己開口道,“唐公子,定心的意思是說,可不可以將悟塵交給我們?你也看到了,彌陀寺都出動行者來搶奪了,如此可以證明我們的說言不虛了吧。而且以你現在的實力,跟本就保護不了悟塵。彌陀尊者的轉世重要性是你無法想象的,這一次來的,不過是一名實力並不算太高的行者,下一次,或許也會是那些排名靠前一些的行者,若是還帶不回悟塵,恐怕那些羅漢、金剛都會前來了……”
唐澤挑了挑眉毛:“這點你不必擔心,他們是不會過來的。”
將唐澤說地篤定,妙心奇道:“唐公子何出此言?”
唐澤呵呵一笑:“那個叫罪酒的女人,被我殺掉了,她沒有機會將訊息送出去。”
“什麼?!那個女人就是罪酒!還被你給殺了?!”常定心幾乎跳起來,回憶了片刻,驚疑不定的道,“難怪了,能用業障倒灌舍利再反哺己身的人,也只有那個瘋女人了。不是她用傳送符逃走了麼?”
老水牛驚異的看著唐澤,彷彿要重新認識他一般,過了片刻,它才搖了搖牛頭,嘆道:“是舍神寺秘典根本經之一,走的是“入魔舍神,立地成佛”的路子,煉至大成,可凝聚萬法萬相。我妙音寺雖然也傳承至舍神寺,卻是沒有那部經文的。罪酒其人,在佛門中有好大的名頭,年紀輕輕就得傳,並練到了百法百相的境界,算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她在行者中排名第九,並不是說她的實力不濟,而是她法號罪酒,所以對“九”這個字稱號特別偏愛,只願意做“第九行者”,她的實力比前排行前三的行者也是不遑多讓的。”
老水牛撥出一口氣:“之前我看她年輕輕輕,佛性又太過龐雜,還以為是修煉歡喜禪的佛門弟子,後來才發現她是行者。想不到會是她,那麼恐怖的手段,也就不奇怪了。”它又嘆了口氣,看著唐澤道,嘆道,“而你,居然能將她殺了,果然不愧是生死……也活該她有此一劫。不過老牛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殺掉她的?”
唐澤在心裡對照著罪酒的口供,不僅暗暗點頭,罪酒告訴他的那些資訊十有八九都是真的,畢竟在那種恐怖之下,任何人都無法出說假話,只求速死而已。他不免響起那淒厲驚恐的慘叫聲,在腦海中不斷的迴盪,呼吸頓了頓,隨即曬然一笑,說道:
“不知道,反正就這麼糊里糊塗的殺掉了。”
唐澤將罪酒的死因簡單搪塞過去,又道:“至於悟塵,我還是那句話,若是他願意跟你們走,我就放人。悟塵現在是我的弟弟,我不想他受到半點傷害……”
還不等唐澤說完,常定心就在一旁忙不迭的點頭:“對於尊者的轉世之身,我們自然不會強迫他半分。而且我妙音寺不像彌陀寺那般霸道,講究“五隨”,隨緣、隨法、隨音、隨心、隨性,若悟塵不願意跟我們走,我們就等到他願意為止。那個……大哥,我們可以住在這裡麼?”
唐澤笑道:“這是自然,你叫我一聲大哥,一碗飯,一個住的地方還是有的。不過,這裡是宰相府,朝廷不敢派人來查妖魔,但這裡高手大能比外面更多,你們要多注意點。不能唸經,不能禮佛,你們的武學帶有佛性,也不能練。另外牛兄,這些日子就委屈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