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諸位同仁傾盡全力掌控大局,可人心散亂,局面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把握的了。”
“哦,正氣書院當真還不出手嗎?”
“唉!……原因有二。大周本來就是儒門的試驗之地,我張家先祖和周家先祖領命而來,成了固然可以多出一條大道,不成也無關緊要,與大局無損。再則地淵魔域中,魔、鬼兩族組成聯軍,想要進入地面,文心域當其衝,被牽扯了太多的精力,這邊已經照顧不過來了。”
“原來大周,只是別人佈下的一枚閒子啊,難怪了。”
臨近中午,通往宰相府寶庫的花園小道上,唐澤和張為先正在閒聊,兩人都很隨意,可說出來的話,卻讓聽到的人,凜然生畏。
張為先道:“是啊,國朝建立六百多年,沒有出一個大學上,終究只是一枚可以隨意捨棄的閒子。”
唐澤疑惑道:“非要第五境界不可嗎?”
“對。”張為先肯定的點頭,“你修為尚淺,或許還沒有多少覺悟。但隨著我漸悟第四文心,就愈覺得天道浩瀚,個體渺小。無論是我大周,還是其他諸勢力,只要沒有第五境界的強者鎮壓氣運,到頭來,都會淪為上宗隨意擺弄的棋子,要你生則生,要你滅則滅。”
唐澤不由道:“黑暗森林,適者生存,強者為尊,永恆不變的真理啊。”
張為先再次點了點頭,嘆道:“不錯,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所以我儒門才想要在這片森林中,建立萬世不移、惠及修真者和普通百姓的秩序。”
“第四境界之下皆為螻蟻,想要讓螻蟻和獅虎和平共處……難啊!”唐澤感嘆一句,突然又搖了搖頭,看向張為先,笑道:“父親今日跟我說起這些……是因為,歉疚嗎?!”
張為先呼吸一滯,他輕輕嘆息一聲:“你知道了。”
唐澤笑容不減:“猜到一些。種種跡象,父親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張為先目光看過來,問道:“讓你落入險境,差點被人害死,你就不怪為父麼?”
“父親用我做餌,說是沒有半分怨念,那是假話,不過我能理解,所以怪,也不怪。”唐澤顯得很是誠懇,又道,“我現在唯一在意的,便是那個內奸到底抓到了沒有?”
張為先深深的看了唐澤一眼,見他不似作假,便放下心來,答道:“沒有,他行事謹慎地很,沒有露出半分破綻……唉,就那麼幾個人,我縱使有所懷疑,但沒有確鑿的證據,就不能輕易抓人,否則人心就散了。”
唐澤不說話了,將心比心,若是將他放在張為先的處境上,也會很難辦。不過他沒有張為先那樣的顧慮,以及思想包袱,若是他當真有張為先的資源量,肯定又是另外一種結局了,或許一樣的狼狽,但絕對早已經佈置好了多重報復手段。
見唐澤不說話,張為先笑著說道:“放寬心。雖然我無法掌控大周勢態,但將你們安全送到書院還是能做到的。畢竟你們已經是書院的學生了,他們不敢為難你們,否則就相當於直接向書院開戰了。”
“我是有些擔心,不過卻不是全部,父親不用專門安慰我。想要殺人,又不讓別人抓住把柄,再簡單不過,只需要借一柄刀,用完之後再將這柄刀折斷,棄置深谷。”唐澤緩緩說著,頓了頓,又道,“撤退計劃,我想父親會妥善安排的。”
張為先又望了唐澤一眼,輕輕“嗯”了一聲,隨即便沉默了下來。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一直行到寶庫門口,兩人都沒有再交談。
寶庫位於一座小花園中,而這個花園,只是宰相府眾多花園中的一個罷了。從外面看寶庫大門,只是一座假山上面一扇嚴絲密合的石門。
“早聽二哥說起過武庫的事情,現在父親居然直接帶我來“總庫”,他固然心有歉疚,但未嘗沒有舔犢之情。”
大總管上前掏出一把鑰匙,將門開啟,又接連向內打出幾道真氣後,這才退到一邊候著。
“進去吧。”
張為先說了一聲,便帶著唐澤走進了石門之內。
立刻,唐澤就感覺到一股濃郁無比的天地靈氣,全身的細胞都彷彿瞬間歡呼雀躍起來,有了一種飢餓感。
石門的情形跟唐澤想象的不太一樣,原本他還以為寶庫設在地下,應該往下行才對,可進來之後,繞過一扇寬大的屏風,這與其說是一件寶庫,還不如說一間寬敞的書房。
一座假山能夠容納這麼大的空間,不是特殊法寶,就是“須彌納芥子”一類的陣法了。
唐澤之前進過梅谷的藏寶庫,並且深深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