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這個銅皮鐵骨的男人仍舊決絕地發力,用上所有的力氣去收緊雙手。
被撞開的鞠晴雪人在空中,失去了第一時間應對的她沒有再錯過第二次關鍵。鞠晴雪用出了之前出其不意將上官靈扯落馬下的氣機手段,名為“落天披甲”的絕頂手段狂暴地以氣機對氣機的方式去擠壓消磨那支神箭。
此時這支二十四弦合一股而發的神箭已經將白一如花綻放的雙手推至其胸口位置。
遠處的路悽顧不得去撿上官靈滾落在地的大便宜。他儘自己最快的速度到達白一身後,以背靠背的姿勢“粘”住了白一那副被神箭箭威所迫無法自行後退的身子極速奔去。非得如此不能減緩那支神箭穿透白一胸口的可能。
不遠處黑白二子終於有了動作。他們認為自己已經不需要再去擔心要與漁村眾人交手,因為此刻這戰場上剩下的似乎都是可以隨意撿之的大便宜。
眼看著漁村四人轉瞬間退出極遠甚至還有繼續退下去的趨勢,喜意難抑的黑白二子騎著精神飽滿的黑白雙駒悄然卻迅速地接近著滾翻在地便沒了動靜的上官靈。
看著那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已極弱的女子,黑白二子各有心思。
白子吳天元盤算著等一會兒要如何整治這個狂妄自大的妖女,而黑子則已經開始擔心上官靈是不是已經油盡燈枯瀕臨死亡。直到這幻想不斷的兩個老頭子聽見一聲靈嘯穿其耳谷震其心神,這才匆匆忙忙抬頭去看,結果一瞬恍惚間只看到一抹被短暫忽略的白色閃電正衝向那個騰身而起仰天長嘯的女子。
上官靈輕輕提縱立於奔行亦穩如平地的寶馬閃電之背。她左手中神弓橫執,仍是那二十四弦合為一股,神箭搭弦。強迫自己迅速擺脫了天籟音對精神影響的黑白二子幾乎下意識就要勒馬躲避,但這二人均只是手指微動便再度催馬向前。因為自問眼力不俗的他們都看到了上官靈扣弦的右手在顫抖,那股弦並沒有像之前的每一次射擊一樣被立刻拉開,甚至那支神箭都因為拉弓的手開始抖動起來。
黑白二子認為自己之前的猜測並沒有出錯,眼前的上官靈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他們二人剛剛的等待是值得的,他們即將也必然會漁翁得利。
第163章 一騎東去 戰城頭
如果上官靈真如黑白二子所想的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的話,如果上官靈現在顫抖的右手確實不了力氣的話,如果此刻黑白莊的二位莊主沒有老眼昏花的話。
世間巧合雖多,但不巧的是那諸般的如果今日並沒有落在黑白二位莊主的身上,更沒有落在上官靈的身上。
上官靈又一次拉開了手中的神弓。她的整條右臂已經腫脹不堪,手臂的經絡中許多根血管正在滲血,甚至有一些細小的血管已經乾脆地斷開。上官靈那呈現青紫色的右肩乃至整個右肩胛骨都早已經到了極限,或者應該說超越了極限。一條條清晰可見的紫黑痕跡從肩胛位置一路下延到上官靈的腰際,這說明連射神弓帶給上官靈的傷害並不僅是肩膀和右臂,更遠不止是表面上看到的。
但上官靈再度開弓,毅然決然地再一次使用那條也許下一次就會報廢的手臂。她落弦的手不再顫抖,從呼吸到身體的每一寸都重新平靜下來。扣指生滿月,上官靈手中弓弦上箭已穩穩地指向不遠處並騎而來的黑白莊兩位莊主。
一處肩胛骨位置的面板沒能堅持到底,開裂的口子裡溢位的鮮血燙得上官靈眉頭微微一皺。好在她該做的都已經做到,燙便燙吧,松弦放箭已不受影響。
至此方知道自己與那漁村來的四人一樣,也上了這女人惡當的黑白二子終於沒了僥倖心理。二人在上官靈滿開神弓之時便已棄馬落地,沒有任何猶豫地錯身交影,轉瞬間二人透過移形換影將黑白融為一體變作了一團灰色如同一人。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上官靈那離弦的一箭剛好在此時趕到。將包括箭道、風嘯、影子在內的一切都甩在身後的神箭無聲無息地來到剛剛形成的灰影邊緣,沒有任何的遲疑,徑直鑽了進去。
上官靈發箭即回身,完全不關心黑白二子與神箭交手的結果。這是她以右臂甚至是更多的東西為代價,窮極心智方才得到的成果,已經不用擔心或者說無力去擔心會不會再出什麼意外。
伏身於馬背,上官靈用左手緊緊抓住韁繩,左腿輕磕閃電的身子。雪白寶駒明白主人的意思,剛剛未能帶主人脫險的恥辱和此刻感覺到的主人的虛弱已然讓閃電羞怒欲狂,既然主人下了命令,那麼它就要一雪前恥。
憤然蹬蹄,白色寶駒面前的氣流發出崩石碎巖似的轟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