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好歹我這輩子都在醫人,趕緊老老實實讓我看看!”
張雲苦笑著撇撇嘴,乾脆一仰身躺在床上把腕子遞了出去。剛剛那麼坐著已經耗盡了他的體力,若不是體內此刻正有陸德興調製的那味以千年寶參為基的強大藥力支撐,張雲很清楚自己的醒來必然會變成曇花一現,根本不可能還有力氣與人言談。
足足半個時辰過去,陸德興上下前後從裡到外把張雲檢查了一個遍。忙活不停的陸德興最後終於還是一臉無奈地坐在床邊。老人忽然狠狠嘆了口氣,咬著牙抬起手就要抽自己的臉,卻被張雲無力的手搶了先機擋住。
“陸爺爺,張雲身上功夫沒了,眼力還在,你還是省省吧。”張雲的聲音中氣並不算太足,不過那張笑臉絕對稱得上“燦爛”二字。
陸德興可不敢累著此時的張雲,急忙把對方的手放回去,然後拍著自己胸口保證似地說道:“小云,我陸德興就算拼上這條老命也要……”
“陸爺爺,你拼上老命也救不回來的,省著點力氣幫我調調身子才是真的。我自己折騰的結果我自己不知道麼?所以請不要發這種誓言,到時候救不回來那多丟人?”張雲說話時仍然在笑,聽他說話的陸德興卻是眼角一抽,險些就流下淚來。Нёǐуапge。сОМ
張雲只覺得說話都很費力氣,嗓子裡流過的空氣就像在燃燒一樣灼烤著他的喉嚨,乾渴的感覺變得異常強烈。
“你老人家這藥的主料放的什麼東西?擱鹽了吧,我怎麼覺得口渴得厲害?”張雲不想陸德興陷在懊惱與自怨之中,正好自己口渴,於是就想轉移話題。
陸德興急忙轉身又給張雲取來清水,以另一個乾淨的吹囊裝了遞在張雲手中之後方才應道:“你岳母家裡讓我帶來的千年老山參,上官家一共就這麼一株,上官家主拿出來的時候根本未見猶豫,甚至還特意囑咐我可能的話儘量留到你需要的時候。”
張雲嘿嘿笑道:“得,欠了岳母大人好大一個人情。”
陸德興聞言笑出了聲來,他拍著張雲的手笑道:“小子哪來的這等廢話,你岳母何曾當你是外人?我看那是比親兒子還親,有什麼人情不人情的?不就是想轉移話題啊嗎?當我真老了呢,告訴你小子,不好使!”
陸德興說著“重重”拍了張雲一下,隨即正色道:“你這次滁州之行出發之後,有人暗中使計引得你張府實力分散,隨後以重兵為主,再引來多方勢力圍攻。最終張府未被真正攻破,但你那三個守在家中的老婆卻被衝散,目前下落不明。”
張雲之前猜過自家遭受的危難會是怎樣的程度,但那終究是猜測,此刻聽到陸德興說起此事,不由得正色說道:“還請陸爺爺詳加說明。”
陸德興點點頭,從頭開始把上官家目前收集到的所有關於張府的資訊按順序一一道來。
自張府被破之後,上官靈為黑白莊兩位莊主和那“漁村”中的三名高手追殺,一路向東卻未遇上援軍,之後不知所蹤。唐洛嫣與唐洛然原本同行向西,卻也在轉向往南之際不知遇到了什麼突發事件,為不知其所屬的蒙面人逼散,分向南北而去。送舒昕回越天山的玄青璇和李月憐二女才下越天山就遇了突襲,雲天派太上長老“心劍”周茂白親自下山營救未果。
就目前能擁有的訊息來看,張雲六妻目前只有舒昕一人確認安全地待在雲天派中。上官家、詭兵門、武當派、峨嵋派、一劍閣、玄仙島等諸多與張家交好的家族門派諧派了高手下山尋人,同時也向越天山上增派了大量人手協助保護舒昕。
六餘其一啊。
張雲閉起雙眼,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陸德興安安靜靜地坐在邊上,喝著杯中茶水,他在等著張雲做出反應。
這個不到三十卻幾乎要無敵於天下的男人選擇了一條最難走最崎嶇最坎坷的道路,這是他的道,也是他自己選擇的命運。在可能的情況下不向任何人尋求幫助,在可能的情況下以一己之力去與這個時代對捍,也許看起來很愚蠢,但更可敬。
“陸爺爺,你想問我什麼?”張雲沒有睜開雙眼,但他知道陸德興有話想要問自己。
陸德興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長長地出了口氣,輕輕的聲音彷彿怕驚到什麼一樣。
“值得嗎?”
張雲笑了,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張開雙眼說道:“我救了三人,也許會失去五個愛人,算起來當然虧了。而天陰教、殺手組織、漁村、嵇家、蘇家和紫翁山、韃子,我讓這六方實際上也可以說是七方聯合的強大力量吃足了虧死夠了人,算來即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