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說。”
“不是嗎?安迪說你們一起去的廣州,原來沒和好啊?”
“安迪什麼都不知道,你別聽她瞎說。”
包奕凡若有所思,“這倒是,安迪一懷孕,哪都去不了,很多訊息都不靈通了。對了,最近圈子裡在傳一個老譚的訊息,不知道你聽沒聽過?”
“什麼訊息?”
包奕凡看著她,“上海金融圈有人說譚老闆傷勢惡化,可能會截肢。”
汪曼春一愣,“你說什麼?!”
“看來你還沒聽到。”
“到底怎麼回事?!”
“別擔心,都是小道訊息,安迪給老譚打過電話,他親口跟她說沒那回事。不過要是沒懷孕,安迪肯定會直接飛一趟紐約看一看才放心,畢竟譚老闆這次保密得太徹底,遠洋高層居然完全瞭解不到他的具體傷情,全靠他那個助理施捨訊息,這有點不正常。”
汪曼春忽然意識到,譚宗明每天發的那些朋友圈只有她能看見。
那些晴天和雨幕,那些晨讀和夜曲,那些鳥語,蟲鳴和花香,所有瑣碎平靜的畫面,都是他想說給譚太太一個人聽的,譚先生的日常。
而從廣州回去以後的朋友圈裡,確實不再有一張他出鏡的照片。
汪曼春有些心驚。事實上,他狼狽趴在海珠大橋上的樣子,在她離開廣州後,還反反覆覆不停地出現在她的夢境。每一次從噩夢中醒來她都有給他打電話問個清楚的衝動,每一次調出他的號碼,又遲遲按不下通話鍵,好容易把他推遠,她怕一個電話過去,一切又前功盡棄。
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怕他糾纏,還是怕自己心軟。
她安靜,譚宗明也安靜。除了發她獨享許可權的朋友圈,他再沒有聯絡過她,就連飯店開業送的花籃,她問過花店,那是遠洋一位助理訂的,客人提前一個月就付了全款,飯店哪天開張,花籃哪天送到。
沸反盈天的典禮現場,種種噪音好像突然變成背景音,連包奕凡的笑容都顯得遙遠。
“是競爭對手惡意散播的吧……”她聽到自己似乎很淡定的聲音,“他就是骨折而已,又沒感染又沒壞死,哪裡就截肢了……”
“我說也是,太惡毒了,遠洋有好幾個合作專案都是關鍵期,你也勸勸他,沒事就出來亮個相,安撫下大家,做投資玩的就是訊息,沒有好訊息,上哪兒忽悠股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