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說實話,那要是個交款的你說我怎麼辦?我夠幸運的了。其實科長也沒說錯,省行領導知道了不會表揚我的,這麼違規cāo作,我們幾個都得挨批!”
溫萍騰地一下站起來,眼睛看著地面冷冰冰地說:“讓開!”
孟曉白堵在她面前沒有動,問道:“怎麼了?”
溫萍淡淡地道:“好狗不擋道,你滾一邊去!”
孟曉白的火呼地一下升了起來,怒聲道:“溫萍,你什麼意思?這是我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我還沒生氣,你吃飽了撐的?用你cāo心。。。。。。”
“啪!”一記耳光扇在他的臉上,一下子把他打得愣住了,孟曉白不敢置信在看著溫萍,只見她嘴唇哆嗦著,氣得兩行淚珠兒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你個王八蛋!你還是個爺們嗎?。。。。。。你說的對,我吃飽了撐的,我瞎了眼,你這種人窩囊到死都活該,你乾脆買塊豆腐一頭碰死算啦,還活個什麼勁兒?”
她說著狠狠一推孟曉白,把他推得一個趔趄,就要從他身邊走出去。
孟曉白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溫萍一雙鳳目倒立起來,她正要發作,想起屋外還有人,便壓低了嗓門冷森森地說:“放、開、我、的、手!”
孟曉白也狠狠地瞪著她,說:“不放!你還要打我是不是?”
溫萍哈地一笑,怪里怪氣地說:“打你?我怕髒了我的手”。說著使勁兒一甩他的手就要衝出去。
這丫頭髮起瘋來勁兒還真大,孟曉白抓住她胳搏兩次,都被她掙開,孟曉白一急,從後邊一把摟住她的腰,猛地掄回了牆角。見她還要向外衝,猛撲上去一把抱住她,死死地按在牆上。
因為屋外有人,溫萍不敢大聲叫喚,掙了兩下,可是身子被孟曉白摟得死死的,掙脫不開,她猛地抬起腿,膝蓋重重地頂在了他的小腹上,孟曉白哎喲一聲,鬆開手象個似的佝僂著身子,疼得都岔了氣兒,臉sè蒼白、額上直冒冷汗,半晌說不出話來。
溫萍捂著嘴,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抽泣著說:“你。。。。。。你就對我能耐,你對他們哪怕有一半這樣的勇氣,我都。。。。。。我都。。。。。。,自打我認識你,你有事從來都不敢跟人家計較,看你這吃虧還當佔便宜的樣兒都能把我氣死,你有啥不敢爭的?”
孟曉白蹲在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半晌才艱難地抬起頭說:“我不計較,是因為我不在乎。我跟你計較,是因為我在乎你。。。。。。你對我的看法。”
他慢慢地站直了身子,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擦了把冷汗,盯著桌面悽悽地一笑,輕輕地說:“我不爭?我曾經爭過,還是和行長爭。。。。。。我以為我堅持的是對的,我不肯認輸,結果呢。。。。。。女朋友跟別人走了,我被一擼到底,發配到小儲蓄所一蹲就是三年”。
他自嘲地一笑,繼續說:“我曾經以為自已是個人物,以為自已比他們清高,你知道嗎?我曾經想離開這兒,自已出去闖蕩出個樣子叫那些王八蛋看看。我偷偷地找過工作,可我是金融中專學歷,別的行業我一竅不通,銀行。。。。。。現在招人最起碼也得是全rì制本科,那些rì子我一聽本科倆字兒就頭疼。
要學歷,沒有!考個什麼證都他媽的要英語,我在銀行幹了六年了,還一個老外都沒見過,也不知道非要那玩意兒幹什麼。我曾經自嘲地想,我要是學中國歷史的,是不是就能好點兒?cāo了,後來才知道就是那考職稱也得會英語。當初成吉思汗咋就不把他們滅了呢?”
溫萍聽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臉上淚珠兒還沒幹,剛剛笑罷,馬上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擦了擦眼淚。
孟曉白沒有注意她的神sè,出神地想著,說:“你英語四級吧?可這銀行業務哪兒比我強了?你浪費了那麼多jīng力用得上麼?呵呵,用上用不上都有用,形勢比人強!
我到處碰壁,撞得鼻青臉腫,才知道自已什麼都不是。象我這種未經世事的小人物,總覺得自已有多了不起,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才知道自已並不是太陽,不光這個世界有沒有我沒關係,就是在這小小的圈子裡,也是多我不多,少我不少。”
溫萍停止了哭泣,靜靜地聽著,孟曉白幽幽地說:“那時,我叔叔生病死了,嬸子把我趕了出來,我以前掙的工資都交給嬸子的,那時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哈哈哈。。。。。。那是冬天啊,我只好去睡鐵路候車室,我看到。。。。。。一些乞丐在那兒遊蕩,我怕極了,我好象看到自已也變成了他們的樣子,沒有尊嚴地求人施捨渡r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