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秦玄嶽的思想轉變,許多人都看在眼裡。
這種轉變與劍閣一貫的作風並不相符,只是未曾惹出事端,這些老人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折騰去。
但他們並不希望,劍閣下一任閣主,會是他這種思想。
他們擔心,若是將來劍閣秉持這種思想行走世間,會對妖魔鬼怪失去原有的威懾,長此以往,那這世道,豈不妖魔鬼怪橫行?
只是,今正值劍閣危難之機,而斬妖神劍亦自主擇主,且還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若是他們二位立馬反悔,豈能服眾?
是以,兩位老道也唯有相視一眼,將這點不快壓下去。
此時,除藏典閣之外的原劍閣各山頭上,已有妖獸隱現。
其中有青狼數頭,長皆一二丈餘,四肢粗壯,爪若彎鉤。狼毛順滑如綢,迎風漾漾,狼眼閃著兇殘之光,正朝此方窺視。
幾頭青狼見劍閣各峰皆化為赤地,廢墟片片,唯一峰完好,眾劍閣修士正圍著此峰,佈下劍陣,靜候群妖匯聚,不由紛紛仰首咆哮。
嗷吼聲滾滾遠去,遠處,揚起此起彼伏的嗷嗷聲,似在回應。
而後便聽一聲嗷吼響徹天際,狼群侵掠之勢,更為猛烈。
而此時,二青與大白,卻是已然迴轉鏡湖。
鏡湖邊上,二青讓大白將那隻赤狼與金龜放了出來。
這一龜一狼一出來,便搖身一變,金龜化為一金袍老者,光溜溜的腦袋,鬚眉皆白,佝僂著身子,看起來就如一行將就木的老者。
而那赤狼,則是搖身一變,化作青年,赤袍裹身,赤發披肩,形容粗獷,神色兇戾,一看便知非是善茬。
二人看到二青和大白在此,再轉首四顧,不由愣了愣。
末了,金龜與赤狼皆拱手道:“多謝二位道友相救之恩!”
正說著,遠方便傳來道道狼嘯之聲。
聞此嘯聲,那赤狼不由抬首朝西看去,狼眸閃過驚疑之色,而後看向二青和大白,問道:“二位道友可否告知我等潛藏之後之事?”
二青看了眼赤狼,點頭道:“劍閣之主林道然召出萬劍……”
二青簡短的將劍閣的事情始末說了一遍,見赤狼妖王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便不由笑道:“狼王意欲何為?”
赤狼哼聲道:“我等無端被那些老雜毛鎮於鎮妖塔下數百年,這口惡氣不出,著實不甘。現劍閣正處勢微之際,何不趁機將其除去?”
金龜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老朽便不去湊那熱鬧了,數百年未曾修行,道行都已不知落下多少。老朽自號山陽散人,不知二位道友如何稱呼?看二位道行高深,身上妖氣微不可查,想來所修之法定是道門正宗,真是造化不淺,羨煞旁人。”
二青看了眼大白,朝金龜施了一禮,道:“在下岑青,此乃我家白師姐,此方正是我二人平素修行之所。二位今後若有閒暇,可來此坐坐,彼此坐而論道,亦人生快事!”
金龜老人點了點頭,末了不由嘆道:“被鎮於那鎮妖塔下三百六十多載,想來世間諸事早已變遷,老朽現在亦是身無長物,二位道友相救之恩,亦只能言謝爾!待他日尋得甚寶貝,再來答謝二位!”
二青擺手道:“相救只是巧合,亦是舉手之勞,道友不必放在心上。在下只是希望,二位道友將來莫因曾受劍閣之氣,而肆意為禍一方,欺凌他人。否則他日若有緣相見,或許是敵非友!”
金龜和赤狼聞言,不由有些愕然,抬首朝他看去。
二青面帶微笑,一副溫文爾雅模樣,人畜無害。但這二人可不會真的把他當成人畜無害之人,其兇威,他們亦是親眼所見。
良久,金龜哈哈笑道:“岑道友說笑了,老朽奉行之道,乃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前劍閣鎮壓老朽數百年,今劍閣勢微,老朽亦能忍住不去尋此仇。如此,還有何事是老朽所不能忍的呢?”
金龜哈哈笑著,朝二青和大白拱手道:“二位道友,朗道友,老朽去也!他日有緣再會。三位他日若往魯地閒遊時,務必前來山陽郡老朽那修行之處坐坐,老朽必掃榻倒履相迎。”
二青點了點頭,揮手與那老龜告別。
而後,二青看向那赤狼,赤狼抱拳道:“在下朗鋒,出自這西蜀最西之地,那狼群,應是朗某後輩。既然朗某後輩已然至此,朗某自是不能坐視不理。且,朗某胸中惡氣未除,惟有愧對二位美意了!”
二青輕嘆道:“無妨,朗道友請隨意!在下還是那句話,錯過今日,他日